不过人嘛,失去某些东西的时候总是会产生落差感。
苏棠花了一段时间调整好心态,准备接受未来很多年的无宠生活。
她把注意力放在学习新鲜事物上面,刺绣、琵琶都逐渐摸到点门道,日子也不算无聊,只是在这宫里注定不得安生。
“你说什么?定亲?可公主年纪还小啊。”苏棠听到太后和萧景榕打算给姩姩定亲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奴婢的姑母亲自去引的命妇和小公子从肃章门进来,应当不会是空穴来风。”杏子嚅喏着,“不过现任吏部尚书年事已高,吏部侍郎或许会接任尚书之位,不然也轮不到他的嫡次孙和公主定亲,娘娘不必太过忧心。”
苏棠扶额,这也不是官大官小的问题啊。
虽然她知道公主的婚事很难自己做主,但至少得等这些孩子长到价值观成熟以后再作考量吧,不然万一男方长大以后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岂非把姩姩推入火坑吗?
好在萧景榕还未下旨,苏棠觉得自己还能再争取一下,让他不要太早给姩姩定亲。
来不及多想,苏棠到太极宫求见萧景榕。
“禀娘娘,今夜皇上宣了江美人陪侍,怕是……要不您今日先回去,奴才明日替您回皇上。”
李培顺表情为难,他不想得罪宁昭容,只不过算算时间江美人也该来了,要是知道他帮宁昭容通传只怕不高兴,算算还是得罪江美人这位新宠更划不来。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妾身参见昭容娘娘。”江美人声音温柔和顺,脸上挂着一抹恬静美好的笑,“昭容娘娘有事找皇上?不如妾身进去替您通传一声?”
苏棠本想拒绝,可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风险,而且对方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子。
于是她收回刚要脱口而出的“不必”,改口道:“那就有劳了。”
然而苏棠还是把人心想得太美好了,当然也不排除是萧景榕不想见她。
她在外面站了将近一刻钟,累得腰酸腿软却不见有人出来通传。
苏棠暗骂自己一万遍,怎么这都能信?她们可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啊。
一定是因为她关心则乱,不是因为她傻。
但她现在走也不是,万一萧景榕真要传召她又不在,那不成欺君了吗?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杀头的事还是不要赌比较好。
苏棠只得认命等到里面的烛火暗下来。
“娘娘请回吧,皇上已经歇息了。”李培顺从里面出来告知苏棠。
苏棠悄悄挪动站僵的脚,“有劳李公公。”
一晚上的冷风倒是给她吹清醒了。
她这么贸然去问,哪能有什么结果,萧景榕问她消息从哪儿来的她又怎么解释?被查出来反倒容易把杏子的姑母拖下水。
苏棠正为这事发愁,姩姩第二日便主动提起太后给她看了一个小哥哥的画像,还问她喜不喜欢。
“阿娘教过不能随便对陌生人说喜欢,姩姩自然答不喜欢。”
“那你皇祖母怎么说?”
“她说姩姩不喜欢,那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