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月一惊,羞的脸颊红成熟透的柿子,赶忙收回腿,向后一翻平躺在床上。
顺子在路上同苏景玉说起过拂风亲往祁宅搭救他的事,苏景玉并不意外,又气又笑地瞟了眼被子上叠放的道袍,理顺散乱的衣襟,起身过去推窗。
窗外,拂风周身笼在莲台灯的柔光里,银发如雪,衣袂飘扬,三尺拂尘斜插在背后,气宇绝尘,恍若神仙下凡。
只是面色发青,唇无血色,看起来比玄清山上见面那次更虚弱了些。
苏景玉收敛眼底的思念与不忍,勾唇嘲讽道:“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听人墙角,也不嫌臊得慌!”
拂风跳起来一巴掌打在他头上,“臭小子,我救你一命,你就想着你媳妇!”说罢借着房里的光线细瞧他的面色,又瞄了眼站在床边满脸局促的逢月,笑意不可描述。
苏景玉知道他在笑什么,俊脸一热,低头看向胸前被他撕扯过的伤处,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你若是不来救我,兴许我还能多活几天。”
他向房门的方向摆头,示意拂风进屋来。
隔壁耳房门口,顺子悄悄探出头,只嘻嘻傻笑,不敢上前打扰。
苏景玉刚一开门衣襟便被拂风扯开,嘴里夸张地嘶了声,“轻点!”听见逢月从身后过来,忙拽着衣襟遮好伤处。
“死不了!”拂风兴奋的像个孩子,往屋里颠了几步,抽出背上的拂尘攥在手中一甩。
“你身上这伤定要落疤,比我手臂上的疤痕还丑,嘿嘿。”
苏景玉跟过去攥着拂风的胳膊,目光温软下来,顺着他的话题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这回师父比我俊了,京中也不会再有人找师父的麻烦,留下吧,让徒儿照顾你。”
逢月摸着红扑扑的脸颊,也跟过来劝道:“是啊道长,景玉他一直很想念您,您就留下吧。”
拂风被两人围在中间别扭地咧嘴,推开苏景玉便往门外溜,“去去去,别拉扯我!多久没洗澡了?臭烘烘的,也就你媳妇不嫌弃你,门外有个水坑,赶紧洗洗去!”
顺子呲溜窜出来堵在门口,笑嘻嘻地拥着拂风往耳房让,“道长这样貌,不管天上地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要我说,比我家世子可俊多了!道长道长,床都跟您铺好了,您早点歇息,睡个好觉明早上起来更俊!”
苏景玉眼看着拂风被顺子哄进了隔壁,哂笑过后又归于沉默。
朝夕相处十年了,他太了解拂风的脾气,不管怎样,他终究是留不住他的。
深夜,苏景玉哄睡了逢月,披着拂风的道袍站在窗边向外望,没过多久,那道青色的身影如同预料中一样,凌空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幕被泪水冲刷的模糊不清,他用力向上弯了弯唇角,默念了声:“师父,珍重。”
次日,苏天寿统领京南军和倒戈的将士顺利攻进皇城,拥护太子回宫主政,沿途安抚百姓,京中局势还算平稳,皇帝李亢罪证确凿,暂被软禁在丰麓园中。
杨艇一早出城,与苏景玉打个照面便急着回去见李元君,苏景玉惦记崔荣锦一家,让顺子进京去看看,又吩咐巧儿去周妈家报个平安,免得她和周叔惦念。
至于其他的事,之前也没同他们说起,自然不必再提。
逢月累了几日,太阳偏西了才睁眼,周妈送了几个爽口小菜过来,苏景玉用过了午膳,坐在桌边满脸欣慰地看着她吃,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生活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景玉,离儿在小郡主家住了好几日了,一会儿我们去接她回来吧。”逢月边吃边道,笑意灿然。
“你确定今日就接她回来?”
苏景玉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说杨艇和小郡主过了年才圆房吗,闲暇时帮着看看孩子倒也无妨,不比你我,天黑之后还有正事要办。”
逢月脸颊倏地红了,避开苏景玉的目光,低头趴了口饭,“那,要不……明日再接回来也行。”
第118章
暮色降临,顺子从京中回来,除了带来崔荣锦一家平安的消息外,还带回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和一把极乐椅。
箱盖上镶嵌着细润的珍珠,正是当日放在画舫卧房里那个,极乐椅的构造和大小与苏府那把别无二致,只是木料的颜色更红艳些。
苏景玉满意至极,掀开箱盖,一件件摆弄着箱子里的宝贝,逢月想看又害臊,紧抿着唇凑到苏景玉身后,“你的伤能行吗?”
苏景玉回手拥她入怀,温软的唇贴上她的耳廓,“今晚就看夫人的了。”
夜色静逸,门窗紧锁,巧儿在盥室里备足了热水,炉子上也坐了满满一壶。
房里的炭火比昨日少些,微微的凉,是苏景玉特意吩咐过的。
曳动的烛光透过床幔,在床上映下一片暧昧的柔光,逢月躬身铺着被子,羞赧又期待着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的美好时刻,被苏景玉搂着腰身带到极乐椅上,搬动旋钮向后展平椅背,脚踏从中间略微分开。
逢月瞬时开窍,“这椅子是做这个用的?”
“不然呢?”苏景玉笑着反问,随即半躺在椅子上。
逢月不算熟练地替他宽衣解带,大红色的衣衫接连坠地,仅剩一件薄薄的亵衣,衣襟半敞着,里面贴胸缠绕着一掌宽的细布,很厚,苏景玉一直避着不让她看,可见伤的不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