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姑又道:“青竹庵里还有什么人?你可曾见到?”
卞药姑道:“有一个小尼姑,约莫十六七岁,叫做净缘,旁的人我就没看到了。”
沈雪姑又道:“我大师姐有多大年纪了,脸上可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疤痕,你还记得
吗?”
卞药姑像在竭力地思索着,良久才道:“她约莫三十多岁,脸上……”
沈雪姑接口道:“左眉梢有一条极淡的刀伤,若非细看,就看不出了,但卞姐姐和她当
面说话,自然会看到的。”
“哦!我想起来了。”
卞药姑嫣然一笑道:“不是妹子提起,我差点忘了,令师姐左眉有一道极细的痕迹,一
点不错。”
“错了!”沈雪姑冷笑一声,突然右手疾出,一把扣住了卞药姑的右腕脉门,喝道:
“说,卞姐姐是不是落在你们手里?”
这一下突如其来,听得在场之人不由全都一愣。
卞药姑急得叫了起来,道:
“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卞药姑呀!”
卞药师骇然道:“沈姑娘你说她不是药姑?”
沈雪姑冷笑道:“破绽太多了,第一,我大师姐是我师尊门下,只是跟大师伯学医,怎
么会说师傅练制的‘百草丹’?”
卞药姑道:“令师姐就是这么说的。”
沈雪姑没有理她,又道:
“大师伯的‘百草丹’,每颗大如核桃,这个古玉葫芦,如何装得下?再说大师伯的药
瓶,都是极普通的青瓷,那有这么讲究,用古玉做药瓶,这正是你们弄巧成拙之处。”
卞药姑道:“这明明是令师姐交给我的……”
“好!”沈雪姑道:“我大师姐是道姑,卞姐姐去了青竹庵一定知道,大师姐是瘦高个
子,说话冷冰冰,这些自然是你们从卞姐姐口中套问出来的,但卞姐姐告诉你们底里有一个
小尼姑,叫做净缘,这就错了。净缘是个老婆婆,她这么说,自然是故意留下破绽,好让我
们发现你是假冒的,再说我大师姐常年都是穿青衣,那会穿什么锱衣?左眉梢有粒小黑痣,
也不是刀疤迹,你易容而来,虽然瞧不出破绽,但这些话中已经露出了狐狸尾,还能狡辩
吗?”
卞药师听得大急,问道:
“你们把卞药姑怎么了?”
卞药姑眼看已被沈雪姑当场拆穿,却依然十分镇定,任由沈雪姑按着脉门,只是冷冷地
道:“沈雪姑,算你厉害。”
卞药师又道:“药姑人呢?”
假卞药姑道:“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