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回床上,一把抓起枕边的美工刻刀,握紧刀柄,拇指上推——
以麻木而又果断的,狠厉到极致的力道,横喇向左臂手腕上早已堆叠了十三四道的干枯红迹。
呲——!!!
“……唔!”
浑浊的惨吟卡在喉口,咬着牙齿用心感受。
眯起双眼,深呼吸,
深呼吸,
深呼吸。
嗯。
——稍微清醒一些了。
她拇指向下,不顾血还在滴,缩回了美工刀的薄薄锋片,
旋即熟练的从枕头底拿出一联创可贴,用牙咬开包装,丢下美工刀,扯出一枚,单手把左腕上的伤口给包扎了下。
最后取来纱布,一圈又一圈的绷紧。
“咝。”
疼痛令她大脑清醒。
哪怕是饥饿的状态,也会如打了鸡血般,再次清明。
“算了,还是别妄想把老板约出来了吧。”
糖花黯然一笑。
对着墙壁,在笑。
“啊。”
感觉自已很可笑。
把老板约出来的想法很可笑。
毕竟那是白天时才会产生的想法。
——糖花的白天与别人不同。
她的白天,就是常人的深夜。
颠倒的生物钟导致她很少在早上8点前入睡,
但为了能不在半夜打扰老板,所以总是拖到眼皮睁不开了再去睡。
对她来说,通宵已成家常便饭。
毕竟画师是很少早八干活的。
COSER也喜欢在后半夜的补光灯下摆姿势,录自拍。
而今。
引以为生的COS,再也不想做了。
等不到老板的单子,也无心画画。
自律的生活,因为没钱而停滞了。
信用卡欠了款,根本还不上。
草呗虽然还有额度,但自已已经不想再去到处借钱了。
“老板…”
糖花目光转向手机,想要伸手去捡。
然而,动作仅仅止于抬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