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灼灼的目光凝视她双眼:“本殿只有一位过世的夫人,还能是谁。”
“……是么。殿下与先夫人感情真好。妾身自知比不过,愿殿下能在梦中与她相见。”
明珠从他怀中挣脱,顾自爬上床,睡了。
瘦弱身影侧身背对他,一声不吭,李鹤心底隐隐雀跃,她这是吃醋了?
吹灭烛火,夜晚霎时安静下来,这本来就是李鹤的房间,明珠知道自己走不掉,干脆懒得再折腾,闭上眼睛,忽然衣襟处传来触感,一个灼热的身躯压住她。
“唔……”
太沉了。
他的气息鱼贯而入,好像要把她吃掉。
“不会对你怎样。”
他这么说着,动作却是一点一点解开她衣扣和腰带:“你这么睡舒服?”
明珠衣服里面塞了棉花,生怕被他认出来,紧张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小手乱扑腾,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牢牢扣住,李鹤轻而易举压住她两只手腕举到头顶,另一只手把她外衣剥下来。
明珠红透脸,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暴露,他们之间已经变得可疑了!
就在她准备奋起顽抗的时候,身上人的动作忽然停下。
砰,身侧传来躺倒的闷响。
李鹤侧身环住她,迎上明珠诧异的神色,冷峻的眉眼隐隐沾染几分笑意:“怕我对你下手?”
明珠:“……妾身不敢。”
“嗯。是不敢。”
李鹤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无视手下棉花的异样感觉。
她缝在小衣夹层的棉花触感实在不怎么样,可要是她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睡上一夜,李鹤可以屈尊无视陪她演戏的不满。
夜色深沉。
唯有一颗余悸未消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格外明显。
李鹤似乎睡着了。
衣衫整齐地睡着。
熟悉的面容尽在咫尺,唯美的侧脸可以用无暇形容,那般内敛深沉疯癫的李鹤也就只有在此刻露出无害的安静,能让人斗胆把目光多停留片刻。
李鹤。
鹤本游于九天,却被困在方寸之地,成了世间最邪恶的修罗。
愿做魔障,将自己卷入暗潮,可在那无边苦痛之中,你又是否有过一丝犹豫,为你所爱之人重回光明。
明珠忽视心底紧致的窒息感。
这一夜,她梦见高入云霄的佛像俯瞰万象,人群跪在它跟前,渺小的宛若蝼蚁。
——爹爹,他们为什么跪。
人群中,一个依偎在父亲怀里的小女孩静静看着这一幕,眼里透出稚嫩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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