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来了,可是心情非但未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沉重压抑,一连串的讽刺如双刃剑,刺痛了他,也自伤三分。
“六儿,我——”秦世轩的心从没有一刻如此慌乱,他几时说不信她了?一开始他就明白,这件事另有隐情,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他恼的是她什么都不告诉他,什么都要独自承担的可恶行为。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她开个口就这么难吗?是不是在她心里,他已经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她才像个刺猬,躲起来不再人触碰。
“我不告诉你是我不想你们兄弟反目,我唐念生算个什么东西呢?左右不过是你秦三公子的玩物——”
“住口!六儿,我不许你这么说——”秦世轩狠狠抓住她的肩膀,脸上数种情绪交错,愤怒,后悔,疼惜,痛楚。
“世轩,其实我们都应该要愧疚,因为对于这份爱,我们都没有投入百分百的信任,所以才会存在怀疑,猜忌,才会无休止的争吵。”
“不!六儿,你听我解释!”秦世轩急急忙忙抱紧念生,仿佛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一般。
“不用
说,我相信你。”她语气虽然已经归于平静,但眉稍处的痛楚却无所遁寻。
秦世轩心中巨浪翻腾,她哪里是相信的神态?分明是不想听他的解释!
“世轩,我真的很累,我们——暂时分开吧。”
秦世轩睁大双眸,仿佛晴天霹雳击中心口,仅仅用痛字难以表达,他恨不得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竟然敢说出此话?
数千种情绪在心中交错,最终汇合成一股几乎要了他理智的悲痛,他极力克制住自己,静谧的气氛仿佛持续一个世纪之久,四周只余两人的呼吸声。
最终,他面色痛苦,艰难地道出,“念生,别离开我。”
他素来称呼她六儿,一来是因为习惯,二是因为老人说名字较俗,一帆风顺,所以这个称呼从认识第一天起未曾改过。
可是这一刻,他改口,唤她的名。只因,他在渴求。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聪眼眶溢出,心痛叫她几欲不能呼吸,铺天盖地的痛苦包围着她。
秦世轩车驶出石澳,握着方向盘的手苍白无色,青筋尽显,那张流泪哭泣的脸一遍遍撞击着他的脑海。苍白的面容,悲伤的眼眸,紧咬的下唇,这一切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心中剧痛更甚,毫不犹豫调转车头,她让他走他就走么?她说要暂时分开就被应允么?他几时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了?
念生看着突然回来的秦世轩,男人脸上焦急,担忧,疼惜,后悔的神色一览无余,刹那间,她只觉似在做梦,恍惚而缥缈,痴,嗔,爱,怨,各种情绪在心中纵横交错。
“念生,嫁给我!”秦世轩上前握着念生的手,语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他神色凝重而执着。
多年后,两人提起求婚细节,念生就有种让他再补来一次的冲动,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脑袋没少受西方文化影响,所谓求婚,自然鲜花蜡烛戒指一应俱全,再加上男主角缠缠绵绵一番情话才是基本。
可那日秦世轩除了一副“你不嫁给我休想嫁给旁人”的霸道狂妄神态外,哪里有半点柔情可言。
她忘了当日的反应,只知道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她狠狠拥在怀中,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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