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明明说兄妹不能睡在一起的人是他自己,可就抱着妹妹睡了两天,现在怀里没了她就睡不着的人还是他。
许羡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一分钟都睡不着。
心里很烦闷,一边担心妹妹的心理状况,一边唾弃自己那些奇怪的想法。
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对妹妹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特别是……发生了昨晚那种事之后。
许羡越想越后悔,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就放任妹妹那么做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硬起来,就是一个错误。
她不仅是他的妹妹,还是圣洁不容玷污的圣女啊。
许羡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涌上心头的就是玷污了妹妹的自责懊悔,和对未来自己可能会伤害她的恐惧。
于是这天夜里,许羡头一次在睡前把卧室门锁了。
许浣笙当晚照例夜袭,可门把手上传来的阻力明明确确告诉她,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她就这么站在门外,愣了很久。
哥哥的懊恼、抗拒、闪躲,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可她没有想到,他会选择锁门。
不被温柔月光眷顾的昏暗走廊上,少女抱着膝盖坐在门边,她像是冷了,一点一点缩紧自己的手臂,直到最后连头也埋进臂弯里。
连神明都愿意垂怜的圣女,却孤独地在走廊上坐了一整夜。
直到晨曦的微光渐渐浸透整个房子,许浣笙才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腰很痛,屁股也痛。
地面又冷又硬,但好像也比她身上暖和一点。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从阳台上取下昨天买的裙子,穿戴整齐之后又进了浴室。
洗手台前的镜子里,映出她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容。
许浣笙自嘲一样对镜子里狼狈的少女笑了笑,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把清水拍在脸上。
好凉。
但足够提神,也足够把昏沉的脑子拍清醒。
洗漱过后,她看着自己脸上熬夜留下的痕迹,不得不回房间拿了化妆品,用淡妆把它们盖住。
今天还要去学校,她是圣洁矜贵的圣女,不能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