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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沈怀春顿了下，继续开口：“就在你走的那年。”

村里要修路，不得不将那棵树砍掉。

等沈怀春知道后赶过去时，树干早已被村民当柴火瓜分，树上的那些红绸也已不知所踪。

她没守住定情树，也没找回红绸。

现在想来，或许在那时，一切就早有预示。

寒风凛冽，刮得人脸颊生疼。

顾泾川也噤了声，两人此后一路无言。

……

年关将近，村子里年味渐浓。

家家门前挂春联灯笼，备年货，只有顾家显得冷冷清清。

往年顾家也早就置办起来了，今年情况特殊，还没准备这些。

里屋，顾母拉着沈怀春的手：“怀春，今年我们一家人都去城里新房子过年。”

“等明年开春，就把你和泾川的事儿办了。”

顾母的眼中全是期盼。

可这次，沈怀春垂下眼眸，却不得不让她失望了。

“婶子，我打算回家了。”

顾母一愣，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是该回家一趟！让泾川陪你一起回去，也好见见你家里人。”

沈怀春抬眼却说：“婶子，我打算和最后一批知青们一同返城了，这次回家，我就不来了。”

这一番话，让顾母手足无措。

顾父进门来正好听到，连忙挽留：“怀春，泾川那里，我们会劝他回来好好跟你过日子，别走。”

沈怀春释然笑笑：“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顾叔顾婶，我走以后你们多注意身体。”

见她这般态度，二老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没了声。

最终，顾母红着眼只能无奈地叹息：“是我们家里没福气，留不住你。”

沈怀春没说话，回了自己屋。

看着日历上被红笔圈起来的腊月初五。

三天后，是顾家搬去城里的日子，同样也是她离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