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用一个“欠”字就能一笔勾销。
沉香低眸,双手死死的握着拳,白皙的皮肤青筋开始爆跳,待松开时已无任何异常,缓缓地点头说道:“他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即便是陈香看着她坚定的眼眸心底也顿时安定不少,似乎她说凌逢君不会死他就一定不会死。
只是在沉香看不见的地方,陈香的眼底还是一片悲戚,心底甚为不舒服,到头来二人还是在一起,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
柔弱的陈香一个人扶着凌逢君颤颤的进了房间,沉香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分,伸出的手还来不及收回仍是僵在虚空中。
原来她连触摸他的资格也没有了。
兀地,双手开始颤抖,沉香淡漠的脸庞渐渐浮上一抹痛苦的神色,长长的指甲陷入手掌中,鲜血不停的流下,她却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只是娇躯不停的颤抖着。
沉香死死的咬着嘴唇,猩红的血迹沿着嘴角下滑,只有品尝到血液的腥甜,那痛苦的神色才缓缓的平和。
这?
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对鲜血的渴望。沉香看着流血的双手,那深邃的黑眸越发深沉,如漩涡般让人沉寂其中不可自拔。
多年前,那棵该死的沉香木遭受重创,沉香用自己的心头血滋养它,可是,哪怕是妖也受不起一天一碗心头血的释放,那么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别人的血。
从谢秋璇与凌易知两人远赴京城,自需两个月的脚力,而以沉香的速度不出十天定会赶到,偏偏她用了三个月。
两个多月的杀戮让她的身上散发着如同修罗般的气息,萧瑟肃杀,即便一个眼神的对视也让人不寒而栗。
为了让自己身上那股血腥味淡下去,沉香整整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恢复以往的神采,却是堪堪修炼时遭到了反噬,让她对鲜血产生了渴望。可是,这就一个月才让所有不该发生的事全部发生了,也让她从纯真的小妖精变成嗜血的修罗。
刚才是不是因为对鲜血的渴望才会下手杀了夫人?沉香想到这个原因顿时自责不已,自己难道真的是杀人不眨眼、人人厌恶的妖精吗?
“啊――”
沉香抱着头有些痛不欲生,懊恼自己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事,如今她的手上沾满了血腥。
陈香听见她的怒吼,出去看时已没有了沉香的影子。
烈日氤氲着,有种要把大地烤熟的错觉,就连虚空都泛起了褶皱,似乎被生生撕裂了。
故事就到了这里。
火莲心中暗暗回想那些天陈香对她所说事情的缘故。现在又要如何抉择呢,谁又有什么错呢?
从当时至今,凌逢君从未醒过来,或许他是不想醒来,不想面对这残忍的一切罢了。
“沉香,当年的事就算过去了,但是现在请你不要在他的面前杀人了,好吗?”陈香的声音有着卑微的请求。
至陈香说出那句“你都把他的父母杀死还不够吗”时,沉香的面色的惨白一直未褪,如今更甚。
陈香你难道真的不顾他的死活了?
黄色的水衫下,一双玉手握紧又放开,待手背上的青筋终于不再暴起,沉香缓缓的呼了一口气,“我忘记告诉你了,逢君他。。。。。最多还能撑月余。”
把心底最沉重的心事说出来,沉香如同释放的犯人,如释负重。
陈香到的身躯一直坚定的站立不动,只是听见了这句话那屹立的娇躯还是一颤,原来她也再害怕啊。
旁观者清。火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外人无已插手。倒是想起什么,火莲对沉香问道:“我只是很想知道,那个傅沄泽有什么用啊,为什么你要抓他。”
对啊。他一个半调子书生,不土不洋的,抓他干嘛,又不能吃。
可是谁说他不能吃了。
沉香狐疑的瞧了火莲一眼,心底只是奇怪,这姑娘道术不低啊,怎么这都看不出。但没有对火莲解释,而是问到傅沄泽,“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来自不周山吧。”
傅沄泽没有一丝诧异,能一眼就看出他来自哪里,这个沉香精果然不简单。
火莲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不周山不是仙山吗?怪不得他说自己的家长是那么那么的远,原来来自不周山啊。可是他怎么可能来自不周山呢,那明明是仙山啊,怎么出这样的人来。
还有不周山在哪?
见傅沄泽没有否认,沉香继续说道:“那就没有错了。”稍做停顿,沉香转头对火莲说道:“不周山乃仙山,自是仙物灵果甚多,而在他的身上我闻到了生化灵果的灵气。”
火莲没反应过来,觉得她修炼的是道术,对于一些天地间的奇珍异宝自是不太知晓,那就不知道那也不奇怪啊。
还好,还好,等等,生化灵果?
那可是灵果中的仙品啊,传说若仙人服用则可以提高仙力,若凡人服用也可培元固本与仙人共齐,而于妖精之言,那作用就更大了,可直接化为人身,减少修炼成人的时间,所以生化灵果乃是各路妖魔竟相争夺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