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莺莺是把简太太当自己人啦
林瑾有瞬间怔愣,她自从嫁给陆屿后,就没有伺候过人。
从前在家里还相帮姆妈摘摘菜,烧烧饭。可和陆屿在一起后,她就没干过家务,连厨房都很少进。一直是陆屿做好饭,喊她去吃。她甚至已经退化成婴儿,因为有时候连饭,都是陆屿一勺子一勺子喂进她嘴里。
闻言,林瑾脸庞依旧是得体的笑靥,看向樊莺莺道,能够伺候樊小姐用餐,是我的荣幸。
就在她要站起来时,一直不说话的陆屿突然冷声开口,朝樊莺莺问道,你要吃什么?说着,便主动盛了一碗河鲫鱼胡椒汤,放到她面前。
樊莺莺惊得小嘴张成圆形,难得陆屿对她主动示好,她的眸光立刻贴上男人脸庞,没精力去搭理坐在餐桌最末的林瑾。
林瑾收拢视线,识趣地坐下。
她看着陆屿不停地给樊莺莺夹菜,心里酸意漫漫,只得抬手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烈酒。
饭毕,因陆屿给樊莺莺夹了许多菜,撑得她刚吃完饭,便回屋休憩。
厅里寥寥,只有几位女客坐在沙发椅上聊天休憩。旁边房间在调试扩音喇叭,女佣在光滑地板洒上云母粉,预备着晚上的跳舞会。
林瑾看着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窗前,一面抽烟,一面沉默欣赏窗外景致。
她自不敢去打扰,这里到处是眼线,她要是敢主动勾搭陆屿,传到樊莺莺耳朵里,便什么指望都没了。
简太太,赏光跳支舞么?出乎林瑾意料,陆屿居然主动走过来,向她伸出右手。
霎时间,林瑾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如刀子般割了过来。
她想拒绝,可是看着陆屿手掌,那是自己错过五年的温度,便忍不住将小手,轻轻放了上去。
一进小房间,林瑾就知道上当了,因为他命女佣将房门关上,掩住屋外一众好奇的视线。
唱片机里轻柔放着电影《魂断蓝桥》的主题曲,梅阡填词的国语版,哀怨凄美。
不知是不是因喝酒太多,林瑾只觉晕乎乎,脑袋靠在男人胸膛,两只手拽着他后腰衬衫,直拽出大片粼粼褶皱。
男人搂着她转圈圈,右手不老实地从她纤腰往下轻滑,停在浑圆的凸起处反复摩挲。
陆屿,你是不是习惯了这样和女人跳舞?林瑾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激灵,冷冰冰抬眸问。
男人神色还是那般正经,要是简太太不想这样跳,我们也可以干点其他有趣的事。
去你家?林瑾来了兴致,仰着脑袋问。
去他家,自然可找到不少蛛丝马迹。要是能证明他并非汉奸,便立刻将这消息呈报给上峰。
当然是旅馆。陆屿漫不经心地笑,简太太,我可没有带人妻回家的雅兴。
林瑾气得咬唇,鼓着腮帮,伴随最后一小节拍旋律,绕着他手,原地转了个圈。
砰
房门倏然推开,樊莺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那里,两道凌然的眸光,朝林瑾阴恻恻射出。
林瑾知道这下想要接近樊莺莺,走夫人路线的计划,算是完全泡汤了。
对不起,樊小姐,我晚上临时有事,先告辞了。林瑾歉意一笑,识趣地赶紧滚蛋。
陆屿的手兀自攀着林瑾纤腰,微微侧头,极绅士地说,我送简太太。
说毕,不由分说,搂着林瑾从脸色发白的樊莺莺身边擦过。
上了别克汽车,难得是陆屿亲自开车,林瑾坐在副驾,马路上光影流转,斑驳片片。
汽车一路开,直至开到偏僻的郊外方才停下,林瑾只听耳畔传来寒气逼人的两个字,下车。
林瑾朝外一看,这是郊外,荒无人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陆屿,你费尽心思赶来,就是为了把我丢在这里?林瑾扭过脸,带着些许气愤。
男人笑了,拿出赛银烟盒,敲出一根香烟,擦亮火柴,幽幽地吸着。他的脸庞便逐渐模糊在皑皑白烟中。
随你怎么想,林瑾,别让我再看见你。陆屿朝窗外弹了记烟灰,嗓音不怒自威,下车!
林瑾二话不说,推开车门,一人兀自往前走。
男人慢慢吸着烟,看着她纤细落寞的背影,心止不住地疼,终是狠心踩下油门,从她身边咆哮地开过。
林瑾见陆屿和他身后四五辆保镖车已经远走,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湿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