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佩瞧着进忠满眼愤恨,趁着精奇嬷嬷休息的时候,她将嘴里的血沫子吐了出去,恶狠狠的对进忠说道。“我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你们难道为了污蔑皇后娘娘,竟要屈打成招吗?
等皇后娘娘洗刷了冤屈,不会放过你们的。”
进忠勾着唇角嗤笑了一声,无奈摇头。他眼眸一挑,看着荣佩慢悠悠说道。“荣佩,虽说都是做奴才的人,可人和人啊不一样!
咱家是御前的人,何苦浪费时间来为难你呢?你说咱家想要屈打成招,可咱家来了这么久了,问过你一句吗?
可说过一句让你承认此事是皇后娘娘所为的话?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呀,还配不上叫咱家多费心思。
这八阿哥坠马的事儿,本牵扯不到皇后娘娘头上。可谁叫那马鞍存在内务府库房里的那一夜,唯有你去过呢?
咱家是做奴才的,咱家怎么想不重要。皇上怎么想才重要,虽皇上也不认为是皇后娘娘所为,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只能叫你来慎刑司走一遭。
皇上金口玉言,叫你把慎刑司所有的刑罚都受上一遭。若你还不改口,便可证明皇后娘娘的清白。
荣佩,说与不说,说什么,全在你,就连皇后娘娘的清白也在你。若你实在受不住,便是咬了舌头,谁还能拦着你不成?
呵呵,嬷嬷们歇够了吗?皇上那边儿还等着要结果呢。”
进忠说话时面目柔和,嘴角带笑,可方才精奇嬷嬷的藤条抽在荣佩腿上时那飞起的血花竟不小心溅到了进忠的脸上。
那几点血花竟叫进忠脸上的笑容在昏暗摇曳烛火的映衬下越发的诡异,只叫荣佩瞧了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惊奇嬷嬷们在进忠的监督之下,丝毫不敢有半点儿徇私。整整两日的功夫,将慎刑司那七十二道大刑皆在荣佩身上走了一遭。
不得不说,荣佩确实命大,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眼下依然还剩着半口气。
皇上瞧着那刑讯的结果,总归是放了心,他虽然很想打死荣佩,可看在她为了皇后的清白,咬着牙挺过了这72道大刑,便很是宽宏大量的饶了她的小命。
可这种屡次给皇后招祸的人,皇上是万万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翊坤宫。
因此,荣佩刚出慎行司便被扔回了内务府,传话的是进忠,他笑着朝秦公公拱了拱手,又垂眸瞥了一眼被抬过来已经陷入昏迷的荣佩。
”秦公公安好啊。奴才奉皇命送过来一个人,皇上的意思远远的打发了她。眼不见,心不烦。”
进忠溜溜达达的回了小院儿,一进院儿便瞧见容雅正端着个盆蹲在井边儿上,清洗那一颗颗水灵灵的黄瓜。
他连忙走了过去,把容雅扶了起来,叫她在一边儿石凳上坐好。又拿着帕子仔细的给她擦着手上的水。
“我的心肝儿,我这一天不在你身边儿,你就要闯祸。就算是夏日,这井水也凉的很,你可别在这和弄凉水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