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妧夕已经上了马车,直奔娘家而去。
父亲眼下不在京中,不能厚着颜面找父亲。
祖父前年已致仕,理应来说,官帖要被收回去。
但陛下念着祖父身为阁老,多年为大晋的呕心沥血,便没将官帖收回来。
将近两个月没回来,陆妧夕一到娘家便马不停蹄朝着祖父的院子奔去。
急得没给府上当家做主的大伯母请安问候。
听到下人来报,颜氏冷冷一笑。
“到底是个目无尊卑的!上不得台面!”
而跪在地面上祈求祖父官帖一用的陆妧夕丝毫不清楚大伯母如何在背后腹诽她,哪怕是知道了,恐怕也没空放在心上。
二房庶出的女儿来求官帖,虽说亦是自己的孙女,但既是二房的,又是庶出的……陆阁老心里颇不自在。
平素这个孙女,他自然看不上,也就不甚亲厚。
念及这个孙女嫁的夫家还算争气,他勉强肃着一张脸问道:
“你夫家不愿上奏?”
见到陆妧夕苦着一张脸,万般心酸地颔首,陆阁老也不知如何开口。
给吧,那些老顽固暗地里十有八九又斥责他竟用官帖来求太医,孰重孰轻分不清,浪费陛下的时间。
不给,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病死……
唉,罢了罢了。
到底是个死物,至于能不能让陛下应允并且让陛下大发慈悲赐下血参,那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事了。
毕竟陛下可不是先帝那样一个心怀慈悲的人。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取官帖来。”
闻言,陆妧夕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跪在地面上给陆阁老磕了三次头。
“祖父大恩,孙女没齿难忘!”
陆阁老不经意瞥见陆妧夕抬头,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眼不自主就停在了孙女的脸上。
芙蓉面,罥烟眉,高鼻梁,樱花唇。
尤其是那双狭长含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晕染开一片绯红时,自带无限春意媚意,眼波流转间勾人心弦。
偏生服饰妆造端庄得体,衬得她又纯又媚。
少一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多一分,显得媚俗又不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