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孟容祯还是抵不过心里头的好奇与激动,欢天喜地跟在孟时莹身后溜了出去。
这是好的变化。
起码没怎么欺负容姐儿了。
陆妧夕很是欣慰。
汀玉沉思半晌,好半天才凑近陆妧夕的耳畔。
“太太,您为何不向陛下告发清舒郡主的恶行呢?”
陆妧夕抬眸,反问一句:
“我以什么身份向陛下告发呢?是四品臣子之妻的身份吗?用这个身份,到时口空白话,毫无证据,清舒郡主还会反咬孟府一口,会扯下孟府一大块的血肉。”
“清舒郡主胆敢如此行事,淮南王会不知情吗?不,我想,淮南王定然早就知晓了,不过是选择了包容包庇与视而不见。”
“淮南王又是陛下皇叔,大晋唯二的两位藩王之一,陛下不可能护着莹姐儿,护着孟府。”
“而且,”陆妧夕语音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怔松几息,这才接着开口。
“而且,汀玉你以为陛下不知情吗?”
最后一句,问得汀玉心头一紧。
陛下不知情吗?
怎么可能?!
是啊,陛下怎么会不知情呢?
如若陛下当真不知情,那么就说明陛下对宫中的监管没那么严密,那就说明陛下与太太之间的事情定然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可是能瞒到现在,那就说明宫中尽是陛下之人,这才能做到无人知晓。
汀玉红了脸:“是奴婢愚钝了。”
陆妧夕难得笑出了声:“你要是愚钝,这世间就没有聪明人了。只不过这不像是你会问的,大抵一时没想明白吧。”
汀玉敛眸,弯唇扬笑。
陆妧夕的话并未说完。
除了这个身份,还有一个身份。
见不得人的身份。
用这个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权利,当真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啊。
陆妧夕若有所思。
不知何时起,心田中那颗名为野心的种子早已破土而出,嫩芽茁壮成长。
奈何还是缺了最重要的一抹养分。
待养分齐全之日,便是这株嫩芽长成参天大树,遮盖一切阴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