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讲讲吧,你那弟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孕了?现在情况如何?”郑晴琅问道。
“弟妹也不知道,和秀慧打过架后,突然肚子疼起来,这才意识到,当时吓得脸都白了。好在村里有人请了镇上大夫过来看病,听见这头出事,顺道过来看了,及时给扎了针,那大夫说了,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这一胎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话音未落,薛秀慧便高声为自己辩白了,“你们休想把伤到孩子的事赖到我身上,她自己也当过娘,还能不知道自己怀没怀上。哦,我知道了,她就是故意惹我生气,故意让我打她的,为的就是以后好拿捏我……”
郑晴琅一整个头大,她这大闺女在阴谋论什么,谁会拿孩子开玩笑?
“你给我闭嘴!都这种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一旁的吴大雄,苦涩的表情在听见妻子那番话后,转而黑得能够滴墨,他站起身,对着郑晴琅说道,“娘,秀慧我实在不会教了,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说完,不顾郑晴琅的挽留,小跑得离开了薛家。她在后头喊着,让他拿一只鸡回去给孕妇补补身子,他也装没听到。
这时,薛秀慧才从发愣中醒过来,“娘,他是什么意思,真得要休了我?”
郑晴琅心里有气,冷冷道,“这下你高兴啦,真当人大雄离不得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吧,一天天的,作天作地,谁欠你了,都得惯着你!”
薛秀慧再也强撑不下去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
“我有什么错,家里那么多人干活,少我一个怎么了?又不是没人干!你要是不想干,你也别干呀,凭什么指着我骂?哦,有娃了,自己不知道,故意招惹我,伤到肚子了,就想赖我……”
念叨完妯娌后,她又恨恨道,“吴大雄,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十八岁就嫁给你了,为了生了三个男娃,吃了那么多苦头,你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休了我……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就是死,也绝不离开吴家……”
郑晴琅在一旁听得直扶额,这大闺女怎么这么蠢,她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今日的果并非今日的因,而是长年累月的不满积压后一朝爆发的结果。
她之前就说过,吴家的人虽然都老实,但是照闺女这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法,在这种普通农户是行不通的,有人做得少,有人就得扛下更多,长期的不公平,再老实的人也会爆发。
而且,刚刚大女婿的意思,大概是想吓吓大闺女,并不是真得会休妻。
但大闺女意会错了,郑晴琅也懒得提醒她,总得让她害怕几天,把那不讲理的性子收一收,到时再看看能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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