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池青珩一人,坐在原地,只低头看着课上记下的笔记,也不知道寻旁人说说话,趁此机会与同门熟悉一番。
就在这时,坐在池青珩身后的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打起招呼来。
“池青珩?我看椅子上写了这个名字,应该没叫错吧。”弟子笑容爽朗,看起来与那些带了讥讽瞧池青珩的人不同,不觉叫他放松警惕。
“嗯,对,是我。”池青珩说话仍是小小声的,带了几分对新环境的恐惧,却又想与人交往,一切都仿佛在试探。
试探,自然是有一分不对,便会匆忙躲起来。
“从前没有见过你耶,听人说你师祖带回来的,是从哪个修真世家来的吗?”弟子打量着池青珩,见他好欺负得很,笑容更浓。
“我……我是孤儿,不是什么修真世家出来的,从前……都,都在流浪。”池青珩涨红了脸,也没什么防备心,只想着都是同门,早晚都得知道,便咬牙将自己的出身说了出来。
谁知周围不知谁先扑哧一声笑出来,顿时哄堂大笑。
刺耳的笑声挡都挡不住,如同利针一般刺入池青珩心中,叫他更加脸色发白。
“流浪的孤儿?那不就是小乞丐吗?”
“对呀,对呀,没想到这张脸白白净净,竟然是个乞丐!”
“昨天我就看出来了,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其实他那周身气质啊……寒酸得很呢!”
“师祖堂堂玉虚剑尊,也不可能收他为徒,想来是带回来当个侍剑童子吧!”
“侍剑童子都是抬举他了!瞧他那样儿!”
……
四周议论比笑声更为刺耳,其中混杂着几声不赞同,但根本盖不过这些人的吵闹声。
迎着这样的议论声,池青珩也想解释什么,可他说出口的话,尽数被议论声盖了过去。
“不是的……”
“其实玉虚剑尊他……他真的要收我为徒。”
这些辩解的话,掩埋在了满堂笑声中,好似没有人在意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只管说些自己爱听的、想听的。
池青珩苍白着脸,他初来乍到,更是头一天到寸心斋上课。人生地不熟的,本就生了怯意,偏生碰上这样的事儿,更是不敢大声辩驳,只小声为自己辩解。
却全然被盖了过去,也许有人听见他在说话,却没有人在意他究竟说了什么。
就在寸心斋内的议论哄笑声几乎止不住时,却见门外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萧砚书到寸心斋来,本是想告诉池青珩,为他挑好的功法放在他房内桌面上的。
谁知才刚刚走近寸心斋,便听得里边吵吵闹闹的,似是在笑话什么人。
不会是有人欺负池青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