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池青珩,表现得却好似忘记自己是鲛人一般。
今日萧砚书回来时,与池青珩提起他是鲛人这件事,他还那般的惊讶。种种异常,都叫萧砚书不得不怀疑起来。
难道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吗?
萧砚书不得不怀疑起来,可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池青珩并不是小鲛人。
且……池青珩的一些小习惯、小动作,与小鲛人刚来时一模一样。
真说不是同一个人,那也并不是完全说得通。
难道是失忆了?
萧砚书又猜。
这时,池青珩又往萧砚书怀中缩了缩,惹得他朝怀中人看了一眼。
这下意识的动作……
倒不像是今日才换了人。
罢了,再观察一番。
萧砚书舒展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着池青珩的肩头,并未多问什么。
“是因为今日我说的那番话吗?”萧砚书装作才刚刚猜到,问。
“我……嗯,我有些怕。”池青珩本想否认,可想着自己刚听完当晚就做噩梦,且如今怕成这样,想也是瞒不住的,便破罐子破摔,点了头。
“你不用怕,只要我在这里,就不会出卖你。若不出卖你,你又怎么会被抓走呢?你就安心养好身子,待你彻底好了,我便送你回海里去。”萧砚书放轻声音,安慰道。
回海里去?
池青珩沉默了,他并不是从海里来,谈什么回海里去。
他应该……回太初宫去。
池青珩暗暗咀嚼着“回海里去”四个字,心里无比抗拒。
但当池青珩渐渐缓过劲来,变得清醒几分时,忽的想到……他是鲛人,萧砚书说回海里去,那这会不会是一个提示,提示他该从哪里出去?
池青珩猛地抬起头,一瞬间有种向萧砚书坦白的冲动。
却在极近距离地与萧砚书目光相触时,池青珩回过神来。
他……他怎么能靠在师尊怀中!
池青珩瞳孔一缩,忙退开来,心中满是自责,怪自己竟……竟做出这样的事。
他也说不出哪里不该,徒弟依赖师尊天经地义,但他就是执拗地觉得是不该靠近的。
怀中人突然逃也似的躲开,萧砚书眯起眼,异色双瞳闪过一抹暗色。
在小鲛人逃开的一瞬间,萧砚书心中竟生出几分将人抓回来的冲动。
真是奇怪……
竟生出这样不可控的情绪……
萧砚书皱起眉,强压下心中那股困住小鲛人的欲望,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