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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赵慈去参加武术俱乐部的聚餐,地点设在部长迪克的老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人准备一道菜,东西南北,什么花式都有,酒水由迪克他爹提供。
他们喜迎一位新成员,老家是泰国的那空沙旺。
男学生平头,话少,脚力凶猛,据说入部考核时差点把部长踢残。
不过这回领导班子学乖了,本着识才尊贤,百花齐放的宗旨,照样纳入旗下。
目前,他的武力值排名,就在赵慈后头。
快到撤盘子时,部长举着啤酒罐子起身发表感言。
现场气氛极其热烈,赵慈坐在对面,他刚吃了一肚子牛肉腰子派,胃里暖烘烘的。
他嫌感言啰嗦,却很安心。
至多再过半小时,他便可以回去,回到他和她的家。
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他又能和她在一起了。
可是赵慈心花怒放,笑嘻嘻的,还没来得及想完好事,一股意料之外的钝痛就袭上了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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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劲道相当大,几乎给他疼懵了。
赵慈抬手慢慢按摩头皮,想把它熬过去。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是无用功,越是等得久,胃里也开始疼,翻江倒海的。
恶心,剧痛,就连面前的人影都变了形。
他猛地抓住椅面边缘,试图保持平衡。
可惜无论怎么眨眼睛缓解,他都能看见那道爆裂的白光,一次更比一次亮。
白光。
赵慈艰难地张开眼,被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吓傻了。
他是见过它的。
当初也这么难受,生不如死。
他想起上一回与它相遇,还是在牛头山。
盛暑天,淌了一身冷汗,在天旋地转的咒术里摸不着边。
他曾是一个人,并不幸福。
每当又想她,想得受不住了,除了一张压在枕头下的旧照,除了在梦里常相会,他其实一无所有。
他记得自己低着头跪在道观里,对吴道长说,这辈子只想跟她做夫妻。
为了实现愿望,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可以承受任何结果。
然而他的心不诚。
因为他说满话,态度那样斩钉截铁,却从头至尾,就没想过会有另一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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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在离家大约五百米不到的距离,程策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