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爷用筷子搅拌均匀,尝了一口。
他咀嚼着,伸着脖子咽下去,然后他慢慢把碗放回原位,直言这熟悉而铿锵的手艺,让他想到了她娘。
老爷摸着闺女的脑袋,说阿慈心善,是个好男孩。
即便身在病中,他也护着她,假如周六的聚餐如约举行,她这一锅铲下去,非得把那清秀内敛的程姑爷药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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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地讲,这一次赵慈的病症确实急了点,不过他要么不病,一病就走特色路线。
不吐不泻,不发烧,唯独火气和饭量奇大。
赵二哥工作繁重,带领手下的“飞沙走石特别行动组”在潭城日夜耕耘,他穿上裤子与贤人谈生意,脱下裤子日生意伙伴的姑娘,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男人理应指哪打哪,然而他竟也拿四弟没办法。
为了防止在过招时,被赵慈踹断了珍贵的命根子,二哥自掏腰包拜托康师母专门给他单做早饭,说是鸡蛋灌饼管够,想卷几根火腿肠就卷几根,方圆十里没人敢跟他抢。
赵慈感激了他的盛情,毕竟上回砸镜子的事,自己还没好好地结过账,这紧接着就又让他破费了。但二哥表了态,说如果将来还想去会所消遣,千万不要有思想包袱,想怎么砸就怎么砸,砸完找他报销。
赵慈抓抓头,说他这辈子也不想重返那个鬼地方。
再去,他就是狗。
“阿慈,你不要总跟狗过不去。给你透个底,大哥已经决定了,他的订婚宴就在那里搞。”
“要脸吗,戒指没送,婚还没求成,就开始妄想订婚宴?!大……”
二哥一巴掌呼在赵慈脑袋上,他说求婚的吉日早就请吴道长算出来了,一击必中,任凭哪个母的都扛不住,压根不存在婉拒那档子事。
兄弟俩互相瞪着,赵慈突然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哥,我随口问一句,你别往心里去。”
“说!”
“。。。。。。吴道长那个《百鸟朝凤》套餐大概多少钱,要是大哥把我介绍过去,会不会有第二人半价的优惠。”
“哦,你也想来一套?可是阿慈,你哪来那么多钱呢?告诉你,这套餐不打折,也不适合学生,真的。”
赵慈恼羞成怒。
“我问你借钱了吗,我就想问问管不管用!”
赵二哥闻言,笑出了一口白牙,他说最好管用,倘若不管用,他和大哥就要带着人和畜直奔牛头山,彻底把它给铲平了。
赵慈听得瞳孔涣散,默默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