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烬:“本尊在妖界好歹也是一方尊主,哪怕是妖尊亲临,也不敢夸下此海口,沉陵尊君,好大的口气啊。”
“你受了伤,还未恢复。”沉陵眼中隐隐带着几分不认同。
受伤?
朔烬暗中审视己身,发觉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沉陵淡淡道:“昨日你还说自己崴了脚,央求我抱回屋去。”
朔烬先是一愣,继而暴怒:“鬼话连篇!无中生有!不可能的事!”
“那为什么云郎你……”沉陵恍然大悟:“原来那只是云郎同我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吗?”
朔烬:“……”
就算云郎真是个炉鼎,那也是个体魄健全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走着走着忽然崴了脚,也就凡间戏文里的柔弱女子才可能有此遭遇!
“休要胡说。”朔烬语气冰冷,竭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沉陵尊君为人间正道之首,应当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今日本尊就将话说清楚了……”
“天快亮了。”
就在朔烬攒足了话语准备撂下的当口,沉陵忽然抬头看了眼苍穹。只见天边西极处隐隐泛出了鱼肚白,粗粗推算,大抵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修士结亲,讲究星流归位,秉达天地,日期时辰都要经过反复推演,最后定下。
沉陵正式合籍时正值昼夜交替,此刻历经宴席、异变、争执,竟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天亮又如何?”朔烬警惕道,“你想拖延时间?”
沉陵拂袖微晃,席地坐了下来,同一时间凌道峰周围剑气聚拢,以两人为中心收缩为小圈。
要动手了吗?
金色兽瞳一眯,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藏在长袍下的另一只手转动手腕,须臾间掌心多出了一把两指宽的短匕,朝着前方的沉陵疾刺过去。
“锵——”
兵刃相接的声响骤然连响了数下,朔烬手腕翻飞,不足三寸的短刃只留下一道道冷色的残影。沉陵闭目而坐,未动分毫,却有无形之剑迎刃而击,阻住了他的每一次袭击。
剑道第一人,果然厉害。
朔烬不得不收回短刃——在玩剑的修士前耍小剑,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选。眼角余光忽然扫到角落里某个身影,想到那个被他当成“云郎”掳来的小花精,他狞笑一声,身体弹跃而起,迅如闪电,眨眼间扼住了花精的咽喉。
“呜呜!”花精伸出两手,试图挣扎,一张脸憋得通红极了。
“他是你峰上的妖。”朔烬不怀好意地看着花精,“人修何时有了豢养妖类的风气了?”
越是大宗大派,便越是忌讳沾染妖邪。他顺手摸了摸手上小妖的脸,觉得手感也很不错,转而笑吟吟地问:“不单是只寻常妖怪,我看他长得不错,性子也软,最是适合作为炉鼎,供你们这群修士享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