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已经没有了血口,她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拍了拍何欢。
“我走了。”
何清轻声说着这话,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花,抓住了她的胳膊,“别走!”
何清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又摸了摸何欢的脑袋。
“笑笑,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该走了。”
何欢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不走,你也不许走!”
忽然听见她这胡乱的搭腔话,我忍不住嗤笑出声,眼里闪着泪花。
“时辰已到!”
黑白无常鬼那独特的嗓音响起,何清收起了手,头也不回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走的那么毫不犹豫,像是没有了任何牵挂一样。
何欢一只手抓着我,摇晃着我的胳膊,“笑笑,一起过节好不好?”
养父这会跟警察一而再的道谢出来,我抬眼看了过去。
养父朝我这儿走了过来,这几年不见,他老了。
原本乌黑的短发,也成了灰白,眼角添了些岁月沧桑,满是疲惫。
我张了张嘴,想叫他一声,却又卡在喉咙。
“笑笑,回家吧!”养父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就像小时候那样,晚上吃饭他还没回来,我和何欢两个人总是争前恐后的坐在门外不远处的石凳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回家的路。
一直等到天色快黑了,他回来了,摸着我俩的脑袋瓜说,回家吧!
这句话,我足足等了七年。
“爸”
卡在喉咙的那声爸,脱口而出,下一刻我放声大哭。
像是要哭出这几年来所有的委屈,难过,想念。
何欢搂着我的脖子,脑袋蹭了蹭我的肩膀。“笑笑,对不起”
父亲红了眼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人生就是这样,恨过,怨过,哭过也笑过。
离开警察局,路上回去,又见到了卖老冰棍的地儿。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给我和何欢一人买了一根老冰棍。
接到手里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
明天中秋,我说明天再回去。
何欢和父亲先回去了,何欢看着我千交代万叮嘱,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