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感觉要被对方气得笑出来,心说东瀛人如此“对话”,确实还挺“艺术”。
他啰里八嗦老长一段话,反译直白点就是:我喜欢男人,你觉得有问题吗?
明显是在试探厉江,厉江应该也感觉出来了;所以一脸茫然怔愣几秒,可他又不太方便给出否定评语。
毕竟人家柏拉图,高贵且圣洁。
所以厉局长纠结片刻后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精神契合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机会遇到。”
中野优泰叹气,然后得寸进尺:“阿江,我看你和你太太感情那么好,你们的精神境界一定是非常契合,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
厉局长勾唇浅笑:“我家里其实蛮传统,还是别说这个了。”
这句话按中野优泰的对话套路其实也蛮“艺术”;说了等于没说,好似个空气屁,有响,没味儿。
具体放没放,谁放的,端看听响的人怎么理解。
东瀛人理解的是:“我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这样的传统,难道你不觉它空洞得好像个牢笼?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无法让自己步入结婚的原因。”
厉局长捏起香烟吸一口:“家庭始终是最重要的,婚姻是家庭的一部分。”
又是个“空气屁”。
厉海眉头一皱再皱,拧出个川字,不想再听俩老男人放屁,正想抹脚跟悄然退场,中野优泰却忽然将话题转入正题。
“桐的死,其实我有很大责任。
如果我能早一点回应他,哪怕昨晚及时叫停他的任性胡闹,悲剧本来不应该发生。”
厉江惊讶:“昨晚,中野君你真的和符季桐在一起?”
厉海当机立断做回“壁虎”。
可是接下来,中野优泰又开始长篇大论:“桐在为我工作之后,我们有一段很愉快的时光,我非常享受被他仰望的目光,害怕一旦明确回应他,我们相处的感觉会变质。”
厉海听得眉毛像犯痒痒一样高低扭动,心里面无声反呛:“老符比你高半头呢!就凭你这海拔,他哪来的条件‘仰望’你?”
讲起来有点好笑,但厉探长并没能真的笑出来。
因为他恍然想起符季桐在厕所里那一跪,想必不是第一次。
屋里的中野优泰仍在滔滔不绝:“……可我那时候犹豫了,他在我心里太美好,我不忍心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