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说那些债务都是娶你和寻你时所欠。”
“一派胡言,与我何干?就没有人为我主持公道吗?义父柴桑也不管我吗?”
“哎,柴桑之子吴克善上书要与你撇清关系,说你不是正统的科尔沁高贵血统。只因此事又牵涉出梅隐园与后金作对等事,哲哲皇后怕柴桑与梅隐园的瓜葛成为动摇科尔沁在后宫地位的枝节,便将吴克善训斥后将此事搁了下来,但主上察哈尔之行也被搁了下来。”
海兰珠望着远方默不作声,眼神中却有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淡定。
“令尊为何不为格格说说话呀!”
“诸位有所不知,那些后金王公贵族极力反对汉臣参政,想法设法打压汉臣。之前他们都拜望家尊,寄希望家尊为他们徇私,但感觉到家尊的刚正不阿后便换了嘴脸,对所有家尊提携的汉人都百般挑剔,还变着法子将与家尊有关的地方大小官员都翻了个遍,只要与家尊沾点边的都要严查严办,甚至到了骨头里挑刺的程度。还在上朝时故意在家尊面前谈论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乃大智慧之类话,以此打压家尊辅佐朝廷治贪的信心。”
“这种时候替格格说话真不是时候!”
“依眼下之况,师姐只有留在此地较妥,等过了这个风口便可从长计议,这也是家尊派我前来的目的。”
海兰珠施一礼说:“明白。感恩!这一切不会影响丹吉吧?”
“眼下不会,他们只是在针对师姐。”
海兰珠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同时又有一种隐隐的痛从眼中飘出。
“师姐不必担忧,我只是前来先报个信,主上会派岳托王爷前来处理好一切。”
海兰珠低头沉思不语。
“师姐,您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不言不语?”
海兰珠摇摇头依然不言不语。她深感自己已成了皇太极的累赘,于是下定决心,岳托王爷到来之前就隐于空门。
“师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您的食宿都已安排妥当,明天再来拜望。”
陪同的官员不停打量着海兰珠,想从她身上寻找与众不同的神秘点,海兰珠脱俗、淡定的神情终使他油然升起了莫名的钦佩。
“请四位到里间品茶,船马上到岸,已为四位准备好了安静的下榻之处。”
海兰珠微微一笑便进了里间,官员和三个侠客也都先后进入。
船到岸之后,海兰珠施一礼说:“有位故人要拜访,请各位为我和故人相聚行个方便,不必等我。”
“下榻之处就在前面的禅韵园,这是路顺简,格格来时可拿此向右摆动三下,自有人会将格格带到。”官员将一个红色的锦囊递向海兰珠说。
海兰珠略顿片刻接过锦囊说:“如此多谢!”
“还是我们陪格格一同前往比较妥当!”三个侠客模样的人异口同声说。
“不方便,好意心领了!”
海兰珠再施一礼,头也不会向东而去,渐行渐远消失在人群中。
黄河的流水声和岸边此起彼伏的秦腔声,合奏成悠扬的远古秦音,来自四面八方的川流不息的人群的谈笑声伴随着远古秦音,使夜幕下的锦城集市弥漫着长安的气息,将丝绸之路黄金段的贵气显现。一支特殊的商队来到了锦城,他们直接进驻肃王府旁边的贵盛酒楼,让很多商人羡慕不已。因为这是官衙特设的招待贵宾的地方,商人花再多的钱都没资格进驻。于是,这支商队成了人们口中谈论不休的话题。
华灯初上的黄河夜景,比白昼更有诗意,灯火照映下的河水有着传说中银河般的美丽。那条载过海兰珠的官船在一处安静的岸边停了下来,三个侠客登上了船。
“范大人已派人来接他的女弟子了,函件已递到府衙,可海兰珠到现在杳无音讯,我也没有办法去见他们。”
“海兰珠已派人将路顺简送来,还捎了话来。”
“捎来何话?快快说来。”
“这是简和书信,一看便知。”
官员将简揣到怀中,忙将书信打开低声念到:“踏出红尘槛外人,不沾烟火自逍遥。劝君见信莫寻音,大海捞针枉费心。”
“范大人对我全家有救命之恩,他托的事马虎不得半点。可这海兰珠摆明了是要隐去的,我如何能找到她?”
“我等也无法交差呀!这次前来的人是岳托王爷和科尔沁的柴桑,听说是要把格格带回科尔沁进行厚封的。”
话音刚落,就听岸上有人高喊:“这个落水的女子叫海兰珠,快将她救活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