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深吸一口气,肺腑犹如塞了冷霜。
自从华霄回来,出乎意料的消息一重接着一重。
先是老二还活着,现在,竟然告诉她云枝是赵玦的心上人?
这个世界疯了不成?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云枝可是……她可是……”
“母亲,”华霄示意她小声些:“这是太子的私事,这些年我们虽对他多有辅佐,但今后相见便有君臣之别。”
王妃怔怔看向自己的儿子。
从前她觉得小儿子最不着调,成天跟在赵玦身后,在做些什么不知道,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现在才发现,他心中是有成算的。
多少帝党亲信,最后都死在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君臣有别。
现在阿角却比她更先想起来,还反过来提醒她。
她有些欣慰,又十足心酸:“你们都长大了,一个个有自己的主意,我管不了了。”
华霄叹道:“我知母亲为了父王、为了我们几兄弟日夜忧虑,担惊受怕,所以我们也想保护你。”
王妃伤感的挪开目光看向别处。
“母亲,您不要埋怨父王,我们去了前线,成陵关就剩你,所有的目光都会向你汇聚,稍有差池,满盘皆输,为了大局,为了最终的胜利,父王和太子也是逼不得已。”
王妃用手绢擦了泪:“你下去吧,既然那姑娘有这么雄厚的靠山,你又提前串通了太子,这门婚事我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了。”
这话听着气还没消,华霄道:“无论您和父王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但是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娘,太子数次进京我都陪同在侧,小萍是怎样的人,我最知道不过。”
王妃叹气,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母子俩在马车上敞开了心扉,云枝将舅舅迎入饭厅:
“您快尝尝,成陵关最好吃的羊肉汤。”
暮信闻了闻味儿便笑道:“松石巷子,邬老头家的。”
云枝睁大眼睛,干瘪老头确实姓邬,“您认识他?”
暮信拿起勺子:“当初还一个战壕打过仗呢,他还救过我的命,一会儿我去看看那老头儿。”
想不到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云枝坐下陪他吃着,阿锦进来:“丁姑娘找您呢。”
云枝向舅舅告了礼,匆匆去向丁小的厢房:“咋了咋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丁小看一眼佛手,佛手马上掀门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