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瑶和晏同春见到云幻儿,少不得好好哭了一通。
“可怜的,你如今怀着身孕,千万要想开些,你太瘦了,多吃点好不好?”
云幻儿感动不已:“人道患难见真情,真是至理名言,我回家至今,只有你们还想着来看我。”
她看向晏同春,神色柔和,“从前我小肚鸡肠,对你多有得罪,你却不计前嫌雪中送炭,实在叫我惭愧。”
晏同春实在惊讶。
经历了这么一遭磨难,云幻儿竟然知道自省了,着实难得。
替她擦去眼泪,盛了燕窝仔细吹凉,亲自喂到她嘴边:
“说这些做什么?咱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从前的玩闹而已,没有记仇的道理。”
云幻儿感动不已,就着她的手喝了,摩挲着自己的小腹:
“他来得真不是时候,我该随着父母一块儿去的,去地底下尽孝,也好过刘留在这世上活活受煎熬,眼看着仇人步步高升,自己却……”
她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背过脸去擦了泪,
“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她都要嫁给太子殿下了。”
赵欣瑶与晏同春看向彼此。
晏同春轻轻牵住她的手:“怎么说那位是你的仇人?莫非……”
云幻儿猛然捂住脸,痛哭不止,偏偏却要拼命压抑着,不能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她肩膀耸动,泪如雨下,看着好不可怜。
赵欣瑶给侍女打了个眼色,几人退出房间打掩护去了,忙问: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云幻儿哽咽道:“在大牢时她曾亲自来向我与母亲炫耀,我家挖出的巫蛊乃是她亲手埋下。”
赵欣瑶震惊不已:“天哪,她竟然如此恶毒,那可是害了整个永安侯府啊!”
晏同春忙制止她:“你小声些。”
看她的神色,并不是完全信了。
云幻儿拉着晏同春的手:“不仅如此,连我当初……竟是被她下了春药。”
晏同春这下着实震惊了:“春药?”
云幻儿含泪点头:“千真万确!她向我和母亲亲口承认,那段时间我多难过啊,恨不能一死了之,万万不曾想到竟是被她所害。”
“我小时候是任性了些,或许让她受了些委屈,可我们将她养大,哥哥还将她收房,千娇万宠的养着……”
“可恨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一脚踢开哥哥,转头又将太子殿下迷的神魂颠倒,她要嫁给太子了,她要做将来的皇后!”
“她那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一国之母啊?那种手段能使一次就能使无数次,太子殿下说不定也是被她耍了手段,一时惑了心智……”
两人走后,云幻儿轻飘飘擦掉眼泪,勾起了嘴角。
别人不知道晏同春的秘密,她却知道。
不能离开国舅府半步又如何?
她照样能搅得整个京城翻天覆地。
晏同春与赵欣瑶走出国舅府,总是走神。
“同春,同春?”
“啊什么?”
“你也觉得太震惊了是不是?幻儿说的若是真的,那云枝就太可怕了,我们不能让她嫁给太子哥哥。”
黄昏时分,马车里光线昏暗,晏同春声线幽幽:“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赵欣瑶握住她的手:“幻儿怀孕之前,所有人都断定她再也翻不了身了,那人那时候说的话必不可能作假。”
晏同春说:“就算是真的,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太子与她的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