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崇,快叫叔叔。”严棋轻声与自己牵着的孩童说着。那个孩童睁着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文山,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叔叔。
“你近来可还好?”严棋看着文山越发红的眼眶忍不住关心问道。
文山努力地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母亲死了,心爱之人也被人夺走了,这世间真是对他太过于残忍了。
“不好,你呢?”文山没有对着严棋逞强,而是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严棋看。
“好好的,你不必担心我。”严棋想上前抚摸眼前人,却又活生生地止住了步伐,不能再前进一步了,这个距离已经是叔嫂最好的距离了。
暗中观察的北离此时走出来了,手揽上严棋的腰,严棋手中牵着的孩童立刻跑到北离的边上,抱着北离的腿奶生奶气地喊着爹爹。
文山看着眼前如此和谐的一幕,觉着刺眼极了。
文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还没等文山缓过神来,严棋跟来了,告诉文山赶紧离开皇宫,北离要杀了他,他的母亲也是北离害死的,说着将出宫的令牌递给了文山,让他赶紧走。
这也是为何文山会帮晋国将北境打回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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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听完,觉着自己师傅可太苦了,问起文山回去有何打算,“我能回去,定然是父亲对北离做北境主不看好,一同来的,还有帅印,我可回去与北离好好算算账了。”文山说着掏出身上的帅印给徐然看。
“谁没有似的。”徐然说着也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枚帅印,这是中都卫的帅印,玄甲军不需要,玄机军只认人不认印。
徐然这一举动无疑是将刚刚低迷的气氛缓解了,两师徒相视一笑,都知道过了今晚可能再见便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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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徐然起来后,发现文山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受不了道别时的哭唧唧,文周山的众人也都习惯了,文山时不时地消失一段时间,恐怕文山这一走也不会引起注意。
只是文周山的众人不会知道自己的山主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然与山上的师姐弟挥手告别后,也踏上回中都城的路。
又是几日的舟车劳顿。
“前面便是中都城了。”严明礼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进来,徐然在里面应了一声后,撩开帘子出来了。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马绳,她得在外边骑马,这样她才能第一时间见她想念许久的长公主殿下,老远就看见城墙上站着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