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此宫宴上见到沈云溪,不免触景生情,想起了沈天雪。
“沈家的女儿,确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能在宫里如此直白提及沈家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启禀皇上,奴婢前几日伤了手腕,恐有负圣意。”
贤妃说道:“小年夜那日伤的?当时太医不是说过无大碍吗?”
既然沈云溪不愿意,与贤妃维护曹锦绣一样,不管如何,婉嫔此时也要替沈云溪说话的。
“贤妃娘娘,怕是忘了,沈姑娘那双手,不止会弹琴,也会战场杀敌。如果受伤不多加休养,日后落下什么毛病,不能拿剑了,岂不因小失大?”
“婉嫔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就弹个琴而已,怎得就给本宫扣上一顶这么大的帽子?再说了,她受伤的是左手,拿剑的手应该是右手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齐贵人闻言,脑子里转了几个弯。
沈云溪惯用的是右手,小年夜那日。如果真如她所言,楚君殇因怒,向她砸药碗,本能之下,也应该是用右手去挡,怎得伤的却是左手?
难道左手是她故意为之?
如果沈云溪真是天生寒血,当日楚君殇毒发,情况已十分危急,沈云溪定当立刻割血为楚君殇解毒。
事后怕伤口被发现,所以故意划伤左手,欲盖弥彰。
如此,沈云溪右手上必定还会伤,且伤口整齐。
齐贵人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断定沈云溪右手定会还有伤口。
起身走向沈云溪,趁沈云溪不察,一把拉起她的右手。
“伤势如何,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贤妃和婉嫔不必争执。”
没有?怎会没有?
齐贵人不死心的又往上撩了撩衣袖,光滑洁白的手臂,哪里有伤?
“奴婢多谢齐贵人挂怀,不过齐贵人看错了,奴婢伤的是左手。”
沈云溪微笑着收回右手,把左手伸了出去。
一直没发言的楚君殇,端着酒杯,似漫不经心,冷冷地道:“本王竟不知,齐贵人如此关心本王的奴婢。”
齐贵人一愣,笑道:“沈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是我等深宫妇人可望不可及的,故而对沈姑娘生出亲近之意。”
沈云溪整理好衣袖,嘴角上扬,“齐贵人谬赞了,娘娘们侍候皇上,为皇室绵延子嗣,才是劳苦功高。”
“这有何难?沈姑娘若愿意……”
“嘭。”
楚君殇手中的酒杯,被用力放桌上,碎了。
坐他周围的太子和辰王,瞬间觉得气压低沉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