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念生和怜儿迟迟等不到娘出现,索性前来敲门。
当房门开启,他们的爹板着一张冷面孔,问道:“你们两个就一定要来破坏气氛是不是?”大爷仍沉醉在五彩缤纷的梦里:娘子信任他,喜欢他,重点是还随他摆布,意犹未尽……
“啊!我一时没想到,”冷念生转身,双手一推,“怜儿,你先去走廊外边赏花,等会儿我就去找你。”
“喔。”怜儿单纯,以为爹和念生哥哥要谈私事,不让她在场。
“你怎么不去赏花,等老子……”
冷铁生的话还没说完,儿子已经一溜烟儿从门缝挤进房里。
“我要看娘的画嘛,春花说娘画了咱们一家四口,我昨夜可不敢来打扰你们。”他也听春花说起书房出了贼的事。
“爹,这支花簪是贼的?”冷念生看着桌上的证据,明知故问。
“嗯。”
“娘没和你闹得不愉快?”这句话也是明知故问,瞧爹的脸色就知道--如沐春风的男人,没有被娘踹出房外喂蚊子。
“他信任我。”冷铁生不避讳跟儿子谈私事。
冷念生看着桌上的天伦图,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脸来跟爹说声:“我很感激您收养了我。”
“念生……”冷铁生看孩子闪出门外,不禁纳闷--这孩子在感伤什么啊?
冷念生冲到回廊边,一瞬跃下阶梯,低着头,愤恨的情绪逐渐扩张充塞至整个胸口,双手紧紧一握,恨不得可以把人给掐死。
待平复了情绪,他抬起头来,冷冽的眼神瞪向马厩的方向。
怜儿愣在原地好半晌,她这两天看到念生哥哥露出这种眼神不下数十次了,莫名的,她会怕……
尹玄念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意识仍处在茫然的当口,赫然想起每天的例行公事,脑中顿时清醒,一瞬揪着床单跳下床。
“啊!”
踏地不稳,整个人往前倾,眼看就要摔到地面,一瞬被人勾起,贴上了硬邦邦的胸膛,愕然抬起头来,冷面孔凑近,笑说:“你拖着被单做什么,床边有摆放一套衣服,难道你没看见?”
呃,尹玄念意会过来,登时由脚趾开始窜红至发梢,浑身僵硬的跟木头似的。
冷铁生落唇在他额上轻啄,若有似无的吻蔓延至人儿粉嫩的脸颊,轻声道:“快把衣裳穿了,我不看你。”
尹玄念点头,目光偷瞄男人果然转过身去,是太了解自己会害羞。
匆匆套上衣物,目光大落落地盯着男人的背影,悄然踱至他身后,双臂紧搂着男人精壮的腰,脸庞靠在他背脊,问:“你送孩子去学堂了?”
“嗯。等会儿,我会派人将马匹送来宅院,翟颖上学堂的事,我也已经跟学堂的夫子提了。”
“你想的周全。”
尹玄念松了手,踱至他身前,仰起脸来问:“贼的事该怎么办?我不喜欢书房随时有外人入侵。”
“玄念,你认为贼去书房要做什么?”
尹玄念想了会儿,回答:“书房内除了家具和装饰摆设值钱之外,有价值的只剩下画……喝!莫非要偷画?”
脸色一沉,他思忖俏寡妇若是意图不轨想偷画,那么她就有离开这里的打算,至于翟颖……会不会变成没人要的孩子?
没人要……
仿佛触动了心底的某根弦,“铿”的当下崩断。尹玄念马上质问:“你以前是不是做出过抛弃我的事?”
啥?!
冷铁生就像被雷给劈中似的,脸都黑了。
到底谁抛弃谁啊?!
妈的!大爷才是被娘子给无情弃的可怜虫。
“哼!”冷铁生老大不爽的指控,“你又乱冤枉我了,别说做这等事,我连想都没想过,倒是很担心你又把我给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