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刚经廖褚被灭满门一事,已经投靠了我。
他说当日你签字焚毁旧录时,他留了一份,偷藏在主寮。
主寮经火烧,文书未毁,东西理应还在你的手上。这是可以拉季雪康下太保之位、乃至株连满门的重要证据。
晁纲暗里是你的人,以他多年潜伏在季雪康的身边,掌握他贪污受贿的证据也不少。
以大周律例,严格来说足以抄没季雪康的家财,再革首示众,家人充民。
这么多证据在你的手上,你还不动手?
这是为什么?
为胡家的名声,父皇的权衡之心?”轩辕端看向胡裴,继续笑道,“你还是在等我替你动手啊。但是,你想过没有?凭什么?凭你把我的心意一直吊着吗?
裴郎,当上六卿太宰,你有了权势,眼里就没有我了吗?
我想要……”
“所以,太子殿下还未登位、行册封典礼,就要违背当日马车上你我的约定?”胡裴凝眸看他。
轩辕端微愣,又笑了。
他目光含厉,轻勾唇角,“你在西北也违背了你在胡府门前与我做的约定。你说过会帮我!”
胡裴撇头,不再言语。
他在按捺属于狐族被激怒后探出的利爪和暴虐。
【轩辕端这是要秋后算账啊,龇。】
轩辕端看着胡裴,渐渐地发现胡裴的表情与平时的温润不同,似露出了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桀骜不驯。
他直接去抓胡裴的手腕,用力一带,没拉动。
胡裴目光如炬,如嗤如讽般看着他,似看一个小丑。
他望入轩辕端诧异的眸光:“太子殿下,知道我会御鸟兽吧?”
轩辕端一下松开抓胡裴的手,蹙眉看他。
【胡裴,你终于露出你的爪牙吗?又是凭什么晁错在玄坤山道上可以做的事,孤就做不了?】
胡裴侧身,直面轩辕端。他的面上充斥了一种傲气和狂肆,乃至有狐族的邪魅狞气。
伴随胡裴一步步地挪近,狐族的气势随之绽放。
轩辕端被这种气质、气势,压得不由自主后退。
胡裴扬起天真般的魔鬼面容,绽放讥诮的目光,欣赏他显露出来的窘迫,逼着轩辕端如小兔子般后退。
他微翘起唇,缓缓而有压迫道:“一点点揭穿别人的企图很过瘾?我确实有杀季雪康的意,谁叫他先动了除我之心。
但是,他是先生,如若我亲自动手,不仅脏了灵均的名声,也会令胡家二百年的声誉蒙羞。
所以,我才愿意把七皇子的破绽告诉你。
我容忍你的人在寮所里窥伺我的日常,但我不能容忍你一朝得势、露出曾经那些被你斗败皇子如孔雀般蠢而不自知的姿态。这些,我原以为你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