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礼听话离开,宋奾望着他一蹦一跳走着,目光紧跟,唇边一抹笑意。
“你别看这会袖礼这会乖得不行,实质上可闹人了,晚上还不爱睡觉,等阿奾你自己有了孩子就知道苦了。”
陈箬说完才察觉不妥,自袖礼出生宋奾就常常过来探望,每回都带着自己做的小东西,也常常逗得袖礼开怀大笑。
她自知道她的遗憾。
过了一会,仍旧蹲着的人低声说了句:“不会有了。”
“什么?”陈箬一时愣住。
宋奾站起身来,浅浅笑道:“大嫂,我真羡慕你,虽然大哥远在北方,可你一直都有袖礼陪伴着,袖礼懂事又听话,谁见了不疼爱?”
陈箬尚在回味那句“不会有了”,问:“怎么没有,大夫不是说调理调理就能怀上吗?”
“大夫自然会往好了说,可我自己身子我还不知道?”宋奾默了默,语气难过:“恐怕要让母亲与二郎失望了。”
陈箬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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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奾在陈箬那里待了大半日,府里的事情她不用操心什么,就是长公主生辰那日她须处处照看着,首先是将军府备下的礼品得清点好,不能有遗漏丢失,另外那日公主府还要她帮忙照看客人,客人名单陈箬也已给她拟好。
宋奾谨慎许多,亲自去库房盘点了一遍,客人名册都熟记于心。
第二日上午芷安给她来了消息,说在护城河边上寻到了家转售的铺子,前靠正阳大街,背倚临水小道,人流量大,重点是铺主紧急出售,开价极低。
宋奾十分动心,这样的铺子确实极为难得。
可她又犹豫起来,回扬州的话就不必在盛京盘铺子了,她还得想法子将其余几间铺子都转出去,赚多些盘缠。
那边芷安催得急,宋奾只好安排好府里的事情后出门了一趟。
陈芷安一见她就控制不住急性子,“怎么来得这么迟,我跟你说,这家掌柜与我相熟才答应多留一天,不然人家早转手卖出去了。”
宋奾四处打量着,是座两层的小楼,南北通透,装潢大气典雅,看着还挺新,可以直接用,如若她盘下来可省了一笔装潢的银子去。
这儿原先是卖胭脂的,柜台里还遗落着不少口脂螺黛,就这么一会还有一两位客人上门来,皆被掌柜的打发离开。
掌柜过来催促,神情急切:“陈姑娘,我已是背着东家答应帮您再留一天了,您看今日能否定下来?”
“定定定,一定定。”
陈芷安拉着宋奾到一旁,“奾奾,你还在考虑什么,这么好的铺子你不要我要了啊。”
“你急什么,人家见你越急叫价越高。”宋奾冷静开口,“开价多少?”
“两百两。”
宋奾惊呼:“两百两?”
“就这还是我凭着多年在他们家买胭脂的交情砍下来的,不多了,两百两十天半个月就能赚回来。”
“你以为赚钱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办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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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能用的现银不过一百多两,这一时半会的也变卖不出那么多银子。
宋奾回头看了一眼铺子,可惜是可惜了些,但也不能一时冲动就定下来,她如今也用不着了。
陈芷安一脸憾色,宋奾道:“芷安,谢谢你为我忙活这些,不过找铺子的事咱们先放一放,不急。”
“行吧,那人还要吗?前两日我乳母乡下来了对兄弟,我瞧着还行。”
“嗯,等会见见,合适的话我与大嫂说一声。”人还是要的,无论是留在盛京还是回扬州去,不过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要,须得亲自见见才行。
俩人说完了话,宋奾转身去与掌柜的解释,解释完还让挽翠给了些碎银做抚慰。
临出门时陈芷安频频回头,好似错过了这家就没了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