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如果沈时霏听到教书先生这句迂腐的话,一定会停下来毫不客气地怼他一脸。
她今天心情不错,去裁缝店盘了身,选了裁衣的料子,又买了十盒老虎牌雪花膏,用来当身体乳。
跨上黄包车时,沈时霏撩起眼睫,随口问:“吴师傅,李嫂的身体怎么样了?”
“前段日子,我带她去看了大夫,吃了几味药,她的咳疾好多了。”
吴师傅频繁回头,跟她聊天,“多亏了沈小姐,如果不是你,我夫人的病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沈小姐出手阔绰,每次出门,都给他两块大洋,林林总总给了他100元,够他们家半年的生活费。
吴师傅对沈时霏心怀感激,专门拉她一个人,做她的专属黄包车师傅,所以今早上才会拒绝楚家三少爷。
“那就好。”沈时霏点头。
她有一万种方式在这个年代赚钱,来钱最快的还是去歌舞厅做歌女,当然,虞二不会答应她出去挣钱。
他每个月,都会给她一笔不菲的钱,还专门送她一只保险柜,里面全部都是沉甸甸的金条。
钱多得花不完,能帮到生活拮据的脚夫,沈时霏也乐意做大善人。
吴师傅性格淳朴,沈小姐帮了他们家太多,他这条老命都是她的。
他一边拉着她往前跑,一边回头和她聊天,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
忽然,沈时霏看向前方,眼神凌厉:“小心!”
迎面走来一列队伍,中间的三人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身穿军服,足蹬黑靴,气场强大,沿路的行人纷纷避让。
吴师傅往前冲得太快,一不留神跑到了队伍里,笔直朝着高头大马撞过去。
马上的军官及时一勒缰绳。
骏马扬起前蹄嘶鸣,队伍和两侧的行人骚动起来。
吴师傅受到了惊吓,本能地往后躲,一屁股摔在地上,松了握着黄包车拉杆的手。
黄包车往前倾了下,沈时霏心有余悸,赶紧下了车,扶起吴师傅往旁边避让。
车子拦在路中央,队伍停了下来。
“小心点。”沈时霏直起腰,扶着吓得脸色涨红的吴师傅,看向马背上的人。
队伍里只有三人骑马,右边的男人是楚金池,楚副官,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左边的男人其貌不扬,蓄着胡茬,目光沉沉,也在打量她。
中间的男人头顶大盖帽,军服马靴,肩披披风,五官俊逸,目光疏离淡漠,正勒着缰绳,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看到楚副官,沈时霏就明白了中间那人的身份。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