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荆州城内的靖朝百姓脱困后,赫连拓率幸存的六万余人马再度从夜戈兵士手中夺回壶关城后,便就此在壶关城休整。
一路奔袭脱身,待他们回到壶关城已是大战后的第三日。在荆州城一役北狄兵士损失惨重,就连赫连拓和北狄王都受了重伤。
裴云棠被赫连拓留在了后方,焰筝本想上阵杀敌,也被自己父亲安排的护卫强硬扣在了后方。面对一众伤亡人员,两人皆帮着军医安排轻伤人员救治伤重的兵士。
裴云棠亲自拿着伤药去找赫连拓时,刚好碰上了同路的焰筝。
焰筝对裴云棠有着明显的敌意,遇见裴云棠时三两步越过了她,还不经意撞了裴云棠一下。
裴云棠身躯一个踉跄被撞倒在地,连忙去捡滚落一地的伤药,却被焰筝抬脚踩住了手掌。
裴云棠秀眉紧蹙,微恼质问:“焰侧妃,你做什么?”
“做什么?”焰筝不屑睨了她一眼,高傲又愤恨开口:“裴云棠,你一个靖朝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阿拓和父王带了一身伤回来,还有我北狄惨死的十余万儿郎勇士,皆是拜你们靖朝人所赐。你现在还敢来质问我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去祭拜北狄惨死的勇士们。”
两人目光相撞,裴云棠对焰筝毫不畏惧,只一句话却堵的对方哑口无言:“那些靖朝人不过在保卫自己的国家,何错之有?
难道有人侵犯北狄领土,北狄还会乖乖奉上不成?”
说罢一把推开焰筝,毫不在意通红的手背,捡起伤药便径直朝赫连拓所在房间走去。
“我就知道你并非完全臣服于北狄。”焰筝似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得意看了眼裴云棠又再次越过了她。
“我要去告诉阿拓,你就是个……”
“呵,随你。”
裴云棠看起来满脸不在乎,只叹道:“只是焰侧妃,你所认为的:有敌犯都不该守领土这个想法着实危险呢,不知道大王子听了会是什么表情?”
“混账!我何时有这种想法了?”焰筝脸色更难看了:“你胡说什么?”
裴云棠没再理她,径直走向了房间。见自己吃了瘪,焰筝狠狠剜了裴云棠一眼,又再次赶超对方。
经过裴云棠身侧时,咬牙切齿留下了句:“我不信你的忠诚,早晚有一天,我会在阿拓面前揭穿你!”
闻言,裴云棠脚步顿了顿,最终却只是无声的笑笑。
等她拿着伤药进去房间时,焰筝已经在热情的帮赫连拓处理伤势。
“大王子,你还好吗?”裴云棠柔柔问了句。
赫连拓垂着眸子,面色阴沉,任由焰筝替他上药。闻言只随意抬了抬眸子,冷淡开口:“死不了。”
见有焰筝替他处理伤势,裴云棠便开口说:“父王那边想必还等着人去处理伤势,既然这边有焰侧妃了,那我就去送些伤药给父王。”
赫连拓没有多余表情,只随口‘嗯’了声。
不过下一瞬,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棠儿。”
裴云棠转身时面露疑惑:“大王子还有什么要吩咐棠儿的吗?”
赫连拓双眸死死凝视着裴云棠,突然问她:“难道棠儿就不好奇,这一役中裴云归下场如何吗?”
裴云棠顿了瞬,但她很快面色如常回道:“早就不好奇了,棠儿眼下只盼着大王子能尽快好起来。”
她的回答倒是让赫连拓满目的阴鸷散了些,只见男人面色都温和了些:“去吧,在父王面前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