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那团久久郁结在我丹田的压力慢慢散去,自己的真气缓缓上涨,充斥我的每一寸经脉血络。
等到内力完全恢复,我却觉得十分不对劲,只觉得无比累,似有千斤的担子,脑袋随即昏昏沉沉……意识仿佛离自己远去……
朦朦胧胧中,听得有人焦急地喊道,“怎么回事?你到底会不会?!怎么变成这样?”
随即又听得一把软软怯怯的声音说道,“没错啊……许是一时受不住内力回笼吧……”
然后,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云雾之中,周围一片雪茫茫……
仿佛从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中醒来,却又一时什么都记不起。
睁开眼睛,头顶是深蓝色的布幔,由几根竹片支撑,简单的摆设,床尚算舒服……好像是在秋猎……
我想起身坐起,却觉得手臂一阵酸痛,撑起身子一看,原来是有人趴在我的手上。
那人应当是被我的响动惊醒,猛的起身,“菁儿醒了?”
我一惊,趟回床上,“少爷?”
都予熙放柔声音,“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渐渐记起昨天的事情——我的武功恢复了!
思及此处,我暗暗运气,让内力在经脉里运行,却甚为奇怪的发现,我只能运起九分力。
“怎么样?”都予熙坐上我的床边,神色焦虑。
“那个庸医!我的功力只剩九成了!”
他闻言一记冷哼,“我早已让他跪在帐篷前,等你转醒。”想想又道,“还是让他去守着边疆好!”
如此一来,我倒是有些不忍心,虽说功力有所衰减,但是并不妨碍其他,于是连忙劝道,“算了,算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他呢!”
都予熙温柔看我一眼,道,“你多多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尽早与我说。”
我乖巧点头,目送他出了帐篷。
下午时分,听闻皇上带着大人们进了围场,我自觉身体已无大碍,便下了床,着装整带,也准备签匹马,进的围场一探。
屋外天色大好,太阳耀眼而热烈,照的地上一片生机。
我叫人给我签了匹马,没有去围场,却是往驻扎的小山丘上去了。
将马系在树上,正待悠闲地走动走动,却蓦地瞧见迎面牵马而来一个最不想见之人。
我连忙解开马的缰绳欲走,却被那人一把拦住。
“菁儿,如此不想见我?”梁竺彦声音柔软依旧。
我冷眼横他,“确是不想。”
“你可知,你出走之后,我有多么着急?”他不断地逼近我,我迫不得已被逼靠在树上,见他还有往前的趋势连忙运气挥掌,大喝,“梁竺彦,自重!”
他退开一步,出掌接住我的攻势,大惊失色,“你解开了我的禁制?”
我不知他缘何如此吃惊,“你那手法虽然刁钻,却也不是天下之人皆无法。”
他没有说话,低下头沉思片刻,却是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道,“快随我走。”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刚想甩开他的手掌,一股劲风已然劈至,梁竺彦被生生推至五步开外。
都予熙从后方飘落我跟前,负手道,“梁世子,好闲哪!我说怎么转脸就不见了,原来是出外踏青了?”
梁竺彦亦是负手,气势却终是比不过都予熙,“王爷,此事甚为棘手,还请王爷不要搅局。”
都予熙闻言一笑,“今儿个,本王搅定了!”说着回身,一手揽过我的腰,忽而之间便将我带上了马背,“梁世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