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之外的抱朴宗横断山巅,拂袖的老者看了一眼中陆方向,眼神微冷。但什么也没有做。
风雨和光明尽数散去。
殷璧越嘴角的血迹滴在擂台上。
钟山半跪在地上,以手柱剑。
血水染红身前积水。
何以破风雨?
唯光明尔。
唯青天白日剑。
六百年前,剑圣用这一剑废了抱朴宗的太上长老。
六百年后,殷璧越用这一剑破了钟山的风雨围城。
天上犹如被剑光劈开,泾渭分明。
一边是夕阳间的瑰丽红霞,如火焰滔天,一边是雨后的浓郁湛蓝,如墨色沉沉。
这样的奇景,却没有人欣赏。
场间一片死寂。
随着洛明川飞身向擂台上掠去,众人才清醒过来。
不知谁先惊呼出声,如同冷水溅进油锅,重明山脚下震动起来!
无数人开始欢呼,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欢呼什么,只是心中激动难抑,情绪万千,无法表达。一阵阵长啸在场间回荡,直干云霄,畅快淋漓,竟然是观此战之后,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沧涯山和青麓剑派的弟子冲上台;兴善寺,皆空寺有佛修精通医理,也匆忙上台看伤;东边看台上几位长老拿出自己珍藏的丹药,却发现还没有段崇轩喂给两人的品相好。
兵荒马乱之中,殷璧越的眼里,只有恍惚重叠的影子。耳边的声音嘈杂,却听不真切。
他识海混沌一片,撕裂般的剧痛碾过每一寸骨骼经脉。身体早已到了极限,但仍睁着眼睛,死死握着剑,不肯放松分毫。
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他终于双腿一软,安心的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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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尽去,清光万里。
如果不是地上积水成泊,几乎想不到半盏茶之前曾下过雨。
从叶城到天下五片大陆,许多大人物们依然沉默。
这场比斗跌宕起伏,近乎戏剧。
明里有两位少年天才挥剑,暗中有两位亚圣交锋。挥袖掷盏,改天换地。
所有人都以为殷璧越不可能赢。
除非他能有一把像‘临渊’一样的神兵,能与风雨剑争锋媲美。
结果他就真的有了一把神兵。
良久,有人出声,“倚湖剑,到底是什么来路?”
青麓剑派的长老缓缓摇头,低声自语,“那把剑,真的是‘倚湖’么?”
很多人不明白亚圣余世为什么会出手,毕竟他境界太高,仅是细微的动作,也可能被天道察觉,要顾及因果。只是一场折花会而已,在顶天立地的圣人眼中,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