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代夫的夜很美,很祥和,放眼望去是一片广袤无垠的黑暗,与看不清的海洋融成一体,显得深沉旷远。
孤独结闵赤脚走到露天私人泳池,只是脱了外套就跳进去,游泳池的水冰冷刺骨,沁进她的每一条神经,再醉的人也该醒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在水里哭,眼泪会跟着水走,流再多的泪也不会有人知道。的确是个好方法,孤独结闵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她不想哭,更不希望上官慧容看到她哭,看到她的软弱。只是她从不知道上官慧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她一直以为是上官慧容背叛了她们之间的情感,只是好像自己错了……
上官慧容睡得很不安稳,醒过来的时候头还很疼,喉咙很干,他下意识地往床边看去,只余一个微凹的痕迹,她不在。
虽然意识不清醒,可上官慧容知道一直是孤独结闵在照顾自己的。听到屋外传来水声,他披了件外套就寻找着声音出去了,上官慧容发现孤独结闵居然潜在泳池里闭气,晃动的水波映出她单薄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上官慧容脸部的线条倏地冷峻起来,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你到底在干什么?快上来!”说话的同时已经迈步往泳池的台阶走下去,那池子的水冰得连他都觉得凉意阵阵。
孤独结闵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哗啦从水里浮上来,边用手捋去脸上的水珠边问:
“咳咳,你怎么起来了?咳咳咳……”她起得太猛被水呛到,一直咳嗽,见他要下水,她赶紧阻止说。
“你别下来!”
上官慧容像是没有听到,一直往她的方向走来,脸色很难看,又冷又硬。见她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莫名地有些恼火,冷冷地说:
“过来。”冰冷的两个字如同发号施令的王者,不容人拒绝。
孤独结闵没开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两个的对话总是这样似是而非,无论何时潜意识里都习惯了回避对方的问题。
上官慧容习惯了主宰,而她又不是轻易被驯服的人,所以总是像错开的齿轮,怎么也咬不合。孤独结闵的心神还往外飘着,上官慧容却已经游到她跟前,他本就生得高大,池水只勉强到他腰间,他一拉着她的手就往岸上拖,而她则倔得跟孩子似的拼命要挣脱。上官慧容唇线一抿,索性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稳稳地走上台阶,放到岸边的椅子上。
在水里还没多大感觉,可一上来孤独结闵就觉得冷,鼻子一痒就打了喷嚏。蓦地,她的肩上多了件外套,她抬眼瞅了一下,他眼神微凛,静静地看着自己,她这才惊觉自己湿透的衣衫让曲线毕露,只得拢紧衣襟,尴尬地别开眼。
上官慧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皱着眉说:
“这里的泳池没有设恒温系统,昼夜水温温差大,你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以后再不要这样了。”
孤独结闵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听见她以疏离的口吻说:
“你也说了,我的身体情况我最清楚,所以你的关心多余了。”
上官慧容眼睛微眯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孤独结闵猛地站起来,鼓起勇气与他四目对视,嘴角勾起的笑有些讽刺:
“我也不明白,你和艾雨结婚了,你这样较真地关心我是为什么?上官慧容,不要告诉我,你还爱我?”怕他看出点什么,她无赖地反将他一军,虽然这盘棋局从一开始她就输了个彻底。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看上官慧容皱着眉,孤独结闵笑得更灿烂了,摆摆手洒脱地说:
“哎哎,你先别紧张,我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你还爱我的,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对了,你身体没好全,早点歇着吧,我也要去睡了,晚安咯。”
孤独结闵多么想他告诉自己之前的一切,多么想再听他在说一句爱他,上官慧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今晚的她,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
上官慧容公司事情很多,孤独结闵也赶着办画展的事,所以他们只在小岛逗留了几天就回国了。
然而从那一夜起孤独结闵就有意识地避着上官慧容,她掐准他出现的时间,她几乎很少跟他单独碰面,彼此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艾雨从美国回来后,感觉有什么改变了,但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自己不在的这半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艾雨决定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言,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吃过中午饭艾雨给艾言打了个电话。不一会艾言就出现在艾雨的面前。
“怎么了,姐,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小言,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公司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啊!”艾言挠挠头。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姐夫最近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
“姐,姐夫有什么事,你应该去问他,你问我,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艾言哭笑不得看着艾雨。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姐夫和孤独结闵没有什么事吧?”艾雨小心翼翼的问。
“他们能有什么事,平时都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