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旗听到成国公府后一愣,随即缓缓回直身子,将刀收入鞘中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不管成国公还是魏国公,到这儿都得按规矩来!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某就不让你等退回去了,就在这排着吧!”
郑老五骄横惯了,他斜眼看到一车一车的盐包不断从另一边运走,不禁心里着急。他威胁道:“你们指挥使骆大人见了咱家公爷也是毕恭毕敬,咱们国公府乃与国同休的勋贵!在咱们国公府眼中,你不过是个奴仆,赶紧闪开!不然告到骆大人那里,你可吃不消!”
那名小旗笑了笑道:“某是奴仆,你又算什么东西?!再敢聒噪,休怪某不客气!”说罢将一只手扬起。
远处有轻微的弓弦响动,随即破空之声传来,眨眼间,两只利箭斜插在两队人面前狭窄的空地上。不远处高高的仓房顶上两名弓手侧身持弓而立,俯瞰着场下众人。
郑老五脸色巨变。本想着拿国公府和骆养性的名头逼迫对方,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这下尴尬了。他眼珠一转,反身向后几步,登上一辆马车,朝着后面长长的车队挥手高声喊道:“后面的都散了吧!仓房里的盐成国公府全部买下!你等排着没用!都散去吧!”
后面排队等候的众人早就对国公府刚才的行径异常不满,听到郑老五如此霸道之言,顿时纷纷叫嚷起来。
“咱们一大早来排队,凭啥你国公府全买下!”
“你国公府上回并未参会!这回就不该前来买盐!”
“国公府莫非想全部买下,加价让我等从他哪儿购买不成?”
“这是大明的京城,不是你国公府的京城!”
郑老五大怒,他朝着人群怒喝道:“有种的站出来,在某面前分说!老子好心告诉你等,你们这群jiànhuò不信!那好,走着瞧!你等今日一粒盐也休想买去!”
那名小旗留下两人看住成国公府的车队,防止他们再强行插队后,转身回了仓房。
大半个时辰后,成国公府终于到了最前排。郑老五走进仓房外的凉棚里,不耐烦的向桌子后面的几名账房问道:“仓房还有多少盐?成国公府全包了!”
一名账房显是知晓适才发生的事情,笑着开口道:“这位贵客,烦请出示上次盐商大会的与会凭证!”
郑老五楞了一下,问道:“凭证?什么凭证?”
那名账房笑道:“贵客上回未参加景春楼之会?那可对不住了!”
郑老五呵呵一声:“对不住?你是说无有凭证就买不得盐?”
“然也!”
“啪!”的一声脆响,怒极了的郑老五急趋向前,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那名账房的脸上。那名账房痛叫一声,一只手捂脸,一只手戟指郑老五,眼神中既惊又怕。
郑老五恨恨的道:“你等这是吃了狗胆不成?一再羞辱国公府!今日这盐要是敢不卖给咱们,老子今日就砸了你这烂摊子!”
那名小旗闻声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上下打量郑老五一番后,笑道:“某真是开了眼了!一个小小的管事竟如此嚣张,这大明是盛不下你了吧?来人!绑了!”
一名校尉猛地跨前几步,一脚踹在郑老五的小腹上,郑老五吃痛之下双手抱腹弯腰。紧接着那名校尉身子探前,一掌斜切在郑老五耳根之上,郑老五身子一歪扑倒在地,两名校尉拿着绳索窜过去,片刻之间便将郑老五捆的结结实实,然后拖着郑老五去往一边。
那十余名国公府仆从见状便要涌身向前,几声咔啦的机括声,随着几声惨叫响起,几名仆从捂着大腿倒地不起。数步之外,几名手持短弩的校尉冷冷的看向其余众人。
剩余的仆从眼见的今日讨不了好去,急忙拖起倒地之人,翻身疾行,将受伤之人抬上马车,然后带着车队从另一侧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