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寻人告示已经贴出去了。”
祁怨点了点头,抬手刚要打发人下去,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事,万一原主搞什么以身相许的戏码怎么办?
“告示上没有写有什么奖励吧?”要是原主真的这么写了,那么……祁怨的视线在几个侍卫之间打转,看的他们头皮一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没,没有!”
“嗯,那就好,你们先下去吧。”
王府门前,人海如潮,皆因王爷所贴寻人启事。那启事写得明白,一枚玉佩遗落,苦寻主人。一时间,京城中各式各样的女子闻风而动。
有二八年华的小家碧玉,莲步轻移,俏生生地站在一旁,手中攥着帕子,时不时抬眼瞅瞅启事,又羞涩地垂下眼帘,轻声与丫鬟低语:“这玉佩若真是我掉的,往后可怎生是好……”那娇柔模样,引得旁人侧目。
身着华服的富家千金也不甘示弱,带着一众仆从,大剌剌地走来,钗环叮当。她们围着启事议论纷纷,一位身着鹅黄锦缎的小姐,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我素爱玉佩配饰,家中珍藏无数,说不定正有这一枚。”言罢,命仆从去与守卫交涉,欲入府一探究竟。
更有那江湖女子,劲装打扮,英姿飒爽,腰间佩剑,拨开人群,目光炯炯地看完启事,抱臂而立:“哼,我行走江湖,丢三落四,没准儿这宝贝是我的。”旁人见她这副模样,有那胆小的,下意识退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
众人七嘴八舌,或娇柔,或高傲,或豪爽,只为那寻主的玉佩,让王府这方寸之地成了女子争奇斗艳、各诉衷肠之所,喧闹声直上云霄,久久不绝。
柳家嫡女柳如月站在厅中,身姿僵硬,双眼死死地盯着柳如烟,那目光中的怨恨似要溢出来,心里翻江倒海:为什么,为什么这能改变命运的玉佩不是自己的!
柳如烟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
“如烟,你听爹说。”柳父打破了僵局,他走上前,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最后落在柳如烟身上,语气尽量放柔,却藏不住内里的强硬,“这玉佩如今关乎家族前程,你姐姐身为嫡女,于情于理……你若懂事,便不要和你的嫡姐争。”
柳烟如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柳父:“爹,这是娘留给我的,您怎能……”
“住口!”柳父厉声打断,“你若不肯,就别怪爹将你母亲逐出柳家祠堂,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柳如烟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心一寸寸凉下去。
为了母亲死后的安宁,柳如烟不得不点头应下。
柳如月得意的看了一眼柳如烟,这才笑眯眯的对柳父道:“爹,既如此,咱们走吧?让祁王等久了可不好。”
柳家三人到达王府门口时,就是如此一番盛景,京中贵女们能来的都来了,平民之女也络绎不绝,知道的是王府正在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胭脂铺子呢。
“爹,会不会……”柳如月有些紧张,拉着柳父的袖子,生怕大好的机缘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如烟,你确定那枚玉佩是你的?这么说你见过祁王了?”都到了门口了,柳父才想起来问,怪的不柳如月是柳父的种,一样的蠢。
柳如烟点头又摇头,看的父女俩云里雾里的,还是柳如月心急问出了口,“你这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玉佩是我的,但我没有见过祁王。”柳如烟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父女二人并没有发现柳如烟心中的小九九,柳如月白了一眼柳如烟后,继续排队。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大,排队的人却丝毫不见减少,一批又一批的女子进了祁王府的门,没多久又一个接一个的出来,柳如月生怕有人抢了自己的‘功劳’,不停的数着人头,确保进去的人和出来的人一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轮到了柳如月、柳如烟姐妹俩,父女三人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摆放着十几张桌椅,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却没有看到祁王的人。
“王爷有令,为以防认错了人,还望各位小姐配合一下,画出玉佩的样子。”
柳如月一听都傻眼了,看向柳父,柳父忙拽着柳如烟过来,想要让柳如烟帮忙代笔。
“诶?诶?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到底玉佩是谁的?怎么还中途换人呢?”侍卫见这边有异动,忙过来询问。
“侍卫大哥,我的手腕不舒服,这才想要让妹妹帮忙代笔……”柳如月立马用左手捂住右手的手腕,做出一副疼的受不了的模样,楚楚可怜的看着侍卫。
侍卫闻言摆了摆手,转身离去,啧,可不敢多留,这女子也不知道是咋了,眼泪说掉就掉,自己再看一会,别再被她把福气哭没了。
“快画!”侍卫一走,柳如月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从小带到大的玉佩,柳如烟对玉佩的模样烂熟于心,自然知道是什么样子,下笔也无需思考,三两下,完成了一幅画作。
柳如月仔细看了看,确定纸上没有任何暗语后,这才举手示意,将画着玉佩的纸交给了侍卫。
父女三人站在原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没一会儿,侍卫拿着画作出来,柳如月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纸,正是刚刚自己交上去的那张,隐晦的警告了一眼柳如烟后,柳如月喜滋滋的等着侍卫过来请自己进去。
“这位小姐,咱们王爷说了,既然你能画出玉佩的模样,那么玉佩就还给你。”说着,画和玉佩一起交给柳如月。
柳如月还等着祁王如话本子一样以身相许呢,却没想到祁王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归还玉佩?
那边侍卫们告知门口排队的人们,玉佩的主人已找到,正是柳府嫡女柳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