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茹是个小大夫,自然心里有数,她临走前本来就配足了药,只要伤口不感染便不会有什么大碍,按时敷药静养即可。
她此次过来不过是借着复诊捎带他物,若是无事改日也无需再来了。
尹茹回道:“那就好,既然没有红肿便是大安,只需继续涂抹原来的药膏即可。另外我配了一些去疤的药物,有些作用,回头你给君小姐敷上吧。”
说罢从背着的小包里取出一团用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交接的时候特意在包裹底下捏了捏她的手背。
云裳明白是何物,笑着道:“还麻烦尹姑娘特意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应该的,那我便走了,祝君小姐早日康复。”
“多谢多谢,我定转告。”
尹茹嫣然一笑,在云裳的目送下跟着那个婆子照着原路返回。
凉风徐徐,云裳站了有一会,摸着手里的那一小包东西,到底没想好要怎么做。
算了,先藏起来吧。
她的房间是和君梨的连通的,进入君梨的卧房往旁边走,推开一扇侧门便是她的住处。所以她这次依旧是把东西藏到了背后带进去。
君梨还在绣花,见她进来抬了下眼皮,只问了一句,“去哪了?半日没见你人影。”
趁她在绣锦鲤的眼珠子无暇抬头的工夫,她快速闪入自己房间,把那包东西塞到了闷柜里。想想不妥,又拿出来扔到了床底下。
里外两个房间都是她自己打扫,平时小姐顶多进来到柜子里取东西,床底肯定是不会触碰的,比较安全。
随后想起那两锭银子,赶紧拿帕子裹一裹和那包东西放在了一起。
做完这些,她心里安了,理理头发出来,去笸箩里取针线帮忙。
“你手还没好呢,我自己可以。”君梨阻她。
“哪有那么娇贵,差不多了。”她推开,继续。
君梨没再坚持,闭了闭眼,头靠在架子床的立柱上小憩一会。眼睛又酸又涩,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云裳瞧着她的模样甚是心疼,近日她愈发瘦了,稍微舒服些就开始动针线,费眼睛的很。她们都有三锭银子了,为了那几个铜板真不值得。
一想到这恨不得立马去自己房间把那银子亮出来给她看看。
随即想到她的脾气又放弃了。
大公子所言不差,小姐是个急性子。今日从琼花厅回来便与她说了丝线问题,她便知小姐已经起身去橱柜拿斗篷出来翻看过了。
她既不肯让别人知晓她要缝补大公子的斗篷,自然不会让王嬷嬷进来帮她取物,所以可以想见她是怎样一步三挪的移到橱柜边上的。她背上伤势未愈,再轻微的衣料摩擦对她都是一种折磨。小姐呀,你这是何苦,等我回来不就成了?
所以银子的事不能告诉她,她会发急,说不定还会刺激她另生出些别的心思。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怔怔的想着,手上一疼,却见指尖上已经沁出了米粒大小的血滴,她赶紧含到嘴里,一股熟悉的生涩气息。
“我就说你伤还没好,别做了,来,我来。”君梨抢过来,让她自去歇息。
哪有小姐忙着她闲着的道理,以往戳到手不是常有的事?她是想着赶紧完工,回头丝线过来大公子的那件斗篷就能动工了。
正争执着,外头响起了王嬷嬷的声音,“君小姐,云裳姑娘……”
老婆子这几日十分知礼,大事小事都是先唤人再敲门。
云裳出去,看到她笑眯眯的递过来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