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憋了一个晚上……
一手抚她秀发,在她耳边柔柔说道:“你是你,他是他,不相干的。”
她闻言一震,抬头,百感交集,“念卿……”
他摸着她的脸颊,目光是那样温柔,“昨晚等的一定很辛苦吧?”
是,那碗酒根本浇灭不了她的愁,还想再喝,红烛却拼命的阻拦,说她只能一碗,是极限。
“你还在查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心里是矛盾的,既怕知道答案,又忍不住想要一个真相。
记忆中的父亲侠肝义胆,忠君报国,怎么就做了叛臣呢?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些年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母亲过世他应该知道了吧,重新婚配生儿育女也无可厚非,但是她是他的女儿,难道有了新家就要断绝一切旧往吗?
她算旧往吗?
她想不通,鼻子翕动,想哭。
宋念卿轻轻抚慰,“我在查,那个人的话也不见得是真。”
“如果……如果是真的……”
“我说过,你是你,他是他。”
“但是,我怕我……”
“傻瓜,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果断回道。
是,原本只是契约,可以一拍两散,无牵无挂,可是现在……
她好舍不得。
她凝望着他,泪光闪现,“对不起,昨夜……我不该……”
她喝酒了,半醉半醒,凭着一腔心动与孤勇,只想与他在一起。
此刻头脑清醒,她十分清楚,若她父亲真的叛变,那被牵连的不仅是她,还有他。他是朝廷的安北将军,常年戍边,一旦事发他的罪就大了,难逃一死。
不敢想,莫说现在,即便以前两人毫无牵扯,她也不愿伤及无辜。
“怎么,你后悔了?”心头一颤,好似什么东西在往下沉。手上不觉用力,盯着她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
难道,昨夜那场交付只是因为酒后糊涂?
傻子!一向聪明的人也会犯傻。她摇头。
他如释重负,暗笑自己愚蠢。当局者迷,当真是在意了便会心慌,便会胡想。“有我在,莫怕。”
“他……他……”心里始终忐忑难安,叛国之罪非同小可,按禹朝律法是要夷九族的。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昨夜他别了君梨,暗地里去求见太子,让他出面去兵部的案牍库调出卷宗。
先前他得罪了方之孝,人家是兵部尚书,必然会用职务之便为难他,而且他也不想旁人知悉,再生枝节。
迫不得已只能求太子帮忙。
太子何等聪明,自然也就知道了胡金的存在,但是他没有说出君千里的事。
这件事太大了,若他未与君梨成婚,宋家把君梨养在门下,顶多算识人不明,捅破了天也只是窝藏之嫌。但他现在与君梨的关系加上本身的职务,就说不清了。
这也是当初御风担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