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下意识地抬脚跟上。
其他几个小孩对视一眼,到底年纪不大,按捺不住凑热闹的心,全都爬上了平车。
从破庙到山腰,平日里两刻钟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一刻钟就赶到了。
张启全正在清扫陷阱上覆盖的伪装。
一人深的地洞里传来暴躁地撞击声,应该是猎物试图逃跑。
方恒眼神锐利,看清楚落叶下的一块黑黄条纹毛发,他的心陡然提到了胸口。
直到,一声虚弱地虎啸响起。
方恒的心又放回了胸腔里,他努力按捺激动的情绪,两只手在身侧无处安放。
“真的是老虎。”姜笙惊叹。
对于这种凶猛的大物,她只在话本子里听说过,据说张口可咬死人,疯性大发的情况下,四五个成人都不是对手。
“是老虎。”张启全的声音也抖了。
只要能卖出去这只虎,他们这个年就能过下去。
等到所有伪装清扫干净,老虎的全貌露了出来。
张启全还算经验丰富,评头论足,“应该是个刚成年的老虎,出来觅食掉进了洞里,我在洞底放了削尖的树枝,足以将他的身体洞穿。”
但老虎毕竟是山中大王,即使鲜血横流,仍旧不停地努力往外爬。
张启全心狠,举起铁叉又给了它脑袋两下,地洞这才归于平静。
“抬出来吧。”
他带着两个大一点孩子,跳下地洞,将晕死过去的老虎举出来。
姜笙并着四哥五哥在上面拼命拽。
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抬到驴车上。
为防止老虎醒过来凶性大发,还特意用绳子拴住四只蹄子。
从山里回破庙的这段路程,免不了遇到几个扛着锄头的村民,张启全满面春风,一改往日颓废,主动与乡亲打招呼。
“今儿遇到大家伙了。”
“是个老虎呢,老费劲抬出来。”
“可惜不是个猪,不能请大家吃肉啦。”
姜笙看的明白,那几个伯伯都看没看清楚驴车上载的什么,全都是张叔叔一个人在自豪。
她吐吐舌头,没有戳破。
回到破庙。
张启全做了几年猎户,不光学会做陷阱,最重要的还是剥皮分解动物肢体与毛发。
他先是在老虎身上用手掌丈量几下,随后找准脖颈大动脉位置,一刀下去,虎血喷涌而出,落在姜笙早就准备好的大桶里。
一只成年老虎的血,足足放了三桶。
张启全心中高兴,拿碗舀出一碗血,趁着还热乎,咕咚咚喝了个干净。
一旁的孩子们全都惊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