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红透的脸,我假装生气的道:“原来你趁我晕迷非礼我,被我逮到了吧?”
医鹤的脸上有着明明没做贼,却偏偏心虚的窘迫,避开我的视线,性感的薄唇动了动,好半天,才低声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那刚刚你的嘴。。。。。。”说到这里,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医鹤指了指桌上的碗,又看了看我,有些焦急,竟不知要怎么跟我解释。
从没见他这样局促过,我忍不住乐了,露出我久违的招牌笑容来,“如果你原谅我。不生我的气,我就不追究了。”
“不然呢?”医鹤鬼使神差的问。
是啊,不然我要怎么样?眼珠一转,我答道:“如果你原谅我,那就说明你赞同我的计划,你就要和我一起离开京城,永远不再回来。如果你不肯原谅我,那你只好为你刚才的行为负责,嫁给我,你选一个吧。”
医鹤惊讶的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挑眉问道:“我嫁给你?”
“对啊。”我在肚子里坏笑着,“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用妻子地身份命令你跟我一起走。”
医鹤沉思着,眼里闪过一抹为难,半晌,无声的叹道:“给我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
非走不可的理由就是。我不想有一天他做出伤害太后的事,也不希望他被人伤害,可是。这些我怎么能说出来?他要是知道了真相,我就更没办法带走他了。
见我愣住不说话,深邃的黑眸凌厉的看了我一眼,“只有一个理由。你知道了真相,对不对?”
我心中一惊。他看出来了?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走?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是。有些责任,我是不能逃避的。即便是走到了天边,我也逃不过心中的谴责,你明白吗?”
我地心也因着他的痛而揪痛了,“我明白,所以我从来不怪你,也一直想帮你,可是,和皇族做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可能你拼上性命也翻不了案,值得吗?”
“世上有些事,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做与不做。”医鹤静静的望着我,神色复杂的道:“和太后有关是不是?”
我再度震憾住了,“你又窥视我的内心了?”
“如果我有这么做,现在又何必来问你?”
我打量着他,看他不像骗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认为会是太后?”
医鹤突然抬手理了理我额前地发丝,淡然道:“你一直想从太后着手追查真相,现在却突然要带我出宫,那只有一个原因,你怕我知道幕后的主使是太后,觉得翻案无望,而做出伤害她的事,对不对?”
看来是瞒不过他了,我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地胳膊竟可以动了,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臂,“鹤,既然你都知道,那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太后是这个时空唯一对我最好的长辈,就像我自己的母亲一样,我不希望看到你伤害她,也不希望看到她伤害你。”
医鹤脸色依旧沉重,黑眸里痛苦地交战着,“其实,进太医院不久,我就有这样的怀疑,我在太医院地存档里看过明妃和太后的记录,我父亲生前不光是为明妃治过病,其实,他一开始,是太后地专用御医。”
我心底惊讶了一下,如果公孙太医和太后是这样地关系,太后为什么要嫁祸于他?而不是别的太医?上次太后似乎也有所隐瞒,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秘密?
医鹤接着道:“奇怪的是,我父亲遇害前三年里所有的诊断记录全部消失了,我想,这应该和我的家人被害有关系,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不用查了,太后已经承认了,其实,她对这件事也心有愧疚,可是,宫廷中的恩怨有时是没有是非可言的,只是形式所逼而已,你就看在她已经年迈的份上,原谅她好不好?”我紧紧抓着他的手哀求着。
“这种事,怎么能用一句原谅就可以解决?”医鹤眼里矛盾着,哽咽道。
我知道自己让他很为难,“可是,难道拼个你死我活就是解决的办法吗?你父亲既然身在宫廷,就应该知道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因为皇家恩怨而含冤辞世?可这是封建社会,一切的正义公道都是在维护皇权的前提下才有的,一旦你的真相危及皇室成员的声誉,甚至地位,都不会有好结果的,难道你要杀了他们为你的家人报仇吗?那只会让你成为千古罪人。”
医鹤为我这一番激烈的言语而震憾住,脸上浮现一抹怒意,“难道我的家人现在不是被当成千古罪人吗?他们就应该成为皇室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吗?连一个平反昭雪的权利也不能有?我原以为,你的想法会和别人不一样,可我没想到,你会处处维护他们。”
说到最后,医鹤眼里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痛楚,抽出被我握住的手,扬长而去。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叫住他。
难道,真的是我的想法改变了吗?难道我已经被这封建社会所同化了?连正义和真理都动摇了?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还要什么真理正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我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医鹤再回去。
第二卷 皇后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川北大侠
整两天时间,医鹤没有再和我说话,每次进屋里来,就是送药,放下碗便出去了。
虽然我的体力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手脚已经可以活动,生活倒也能够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