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动静,这具化身中所含有的力量并没有那想象中的强大。
以致于当那层属于真实的幻象被叫破之后,路西法可以轻而易举的运用那属于魔王的力量,将这造物主禁锢在身下而不必担心任何过多的反抗。
有自这魔王唇角溢出的鲜血顺着那极是苍白却又极是美好的下颔线滴落到神明胸前那坦露的肌肤之间,恰似属于这魔王的身影一点点将这至高的神明笼罩。
唇角布满了愉悦且恶劣的笑意,随手将那唇角的血液抹去,而后以指尖漫不经心地挑动着神明那系于腰间的系带,路西法开口。
“好玩吗,耶和华?”
指尖掐住这神明的脖子而后收紧,恶狠狠地扼住属于这造物主命运的咽喉,双眼微眯面上布满狠厉,仅凭着单手将神明一点点的提起。眸凉如水,却又似刀锋一般一寸寸切割着这造物主的皮肉。挑动着系带的那一只手扯下,那超脱于造物之极限的、属于造物主的身体再度显露出来。
前炽天使长的衣物大多繁复、光洁、禁欲且保守,恰如同那看似完美而无可挑剔的光耀晨星一般,虽然圣洁璀璨,是神前最完美且最美好的生灵,却是如此的骄傲凛然,不可侵犯。
路西法却不同。
虽然晨星的审美本不当转变得如此迅速,可莫要忘了,从无尽深渊之中走出的可不仅进水舍弃了过往的路西菲尔,还有那有着上一季轮回画面的魔王。同过去之间,已然早已进行了全然的切割与分配。
更不用说此时做为王宫大总管主管这一切的,不是别西卜、阿斯莫德曾经的炽天使,而是执着于财富的玛门。
这可是一位实打实且血统与审美再纯正不过的恶魔王。
事实上若非是别西卜、阿斯莫德等极力阻拦,这位七罪之贪婪的主君其实从来便不介意将那些闪耀且夸张的珍珠、美玉、玛瑙、钻石等尽数装置在那衣物之间,呈现给这位从无尽深渊当中走出的地狱之主。
不过虽是如此,可在这衣物的样式与色调之上,出来贯彻这地狱审美一贯以来的黑漆漆的暗色调以外,实际上就某种方面而言这衣物的样式相较曾经的路西菲尔所穿的诸多种种显得是如此的豪放且大胆。
更不用说神明随手所披在身上的,其实只不过是一件浴袍。
一件本应当属于这魔王的、同神明那圣洁神圣形象全然不搭的浴袍。
只不过做为堕天使,相较地狱的豪放与放纵而言,纵使做为魔王,可是路西法这位七罪之傲慢的主君显然更是享受这种圣洁的、凛然且隐忍的、欲说还休半遮半露的美好。于是在那下一刻,有无形的魔气升腾恍若藤蔓一般,将这神明四肢大开手脚束缚,在这虚空当中展露所谓的身形。
指尖从神明的脖子处移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目光挑剔的上上下下打量过这神明。恍若毒舌吐信冷血的蛇类一点点向上攀爬,路西法那不曾带有任何温度的指尖开始在这神明的身上游离。
神明那无喜无悲的金瞳里是一派平静与淡然,神色之间亦不曾带有丝毫的情绪所存在。只是任凭着这造物之所做为,沉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直到路西法的指尖落到那胸膛原本经由这造物之所制成的箭矢插入的位置……
属于魔王的指尖轻描淡写的破开所谓皮肉的阻隔,落入到神明的胸膛之中,优雅且漫不经心地搅动,带着几分冷淡与漠然。
神明这经由纯粹神力所组成的、实体化的身躯开始向着虚幻的方向进行转变,似乎于那不知不觉间便要面临着消散。神明抬眼,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这居高临下的造物,似是要将其所牢记。
于路西法胸膛之上,那经由神明所洞开的伤口已然愈合,并不再有任何的血液流出。只是那疤痕却仍然存在,恰如同一道道丑陋且恶劣的荆棘一般,散布在这本当由造物主所创造的再美好不过的躯体之上。
“路西,我们还会再见的。”
吾一定会有办法的。
化身即将消散的神明开口,对着这眸色寒凉眉眼乖张且傲慢的魔王许下诺言。只是没想到,想象之中的这具身躯就此散去意识回归本体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便在下一刻,魔王那略带嘲讽的嗤笑落入到耳中,路西法开口。
“耶和华,你不会以为我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你吧?”
“说好要承受报复的呢,吾神——”
不同于神前的晨星对这神明的虔诚与信赖,于路西法而言,吾神这个词汇每一次出口,都带着几分莫名的沙哑与缱绻,恰如同最亲密不过的爱人之间的呢喃与缠绵。
但彼此都知晓这不过是属于这魔王对这神明的讥诮与嘲讽。
只不过恰如同神明总是一次次的固执的称呼着这造物那不曾带有后缀的名一般,主并不在意这造物每一次吐出那称呼的背后,那于时时刻刻中都显而易见且豪不加遮掩的恶意与嘲讽。
不管是路西菲尔还是路西法,于这神明而言路西只是路西,仅此而已。
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奇迹,那造物主之所不能预料到的奇迹。
只是——
神明尚不曾自路西法的话语之中思索更多,便在下一刻,于神明那并不敏锐的血肉感知间,有什么自路西法的掌中被推入到了那破开的胸膛。
属于造物主这具化身的那原本虚幻的身躯开始不断地凝实,向着那物质化的实体再度转换,轻盈且无所不在的灵似乎于此一瞬之间被填充到那沉重的血肉骨骼之中,套上层层的伪装与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