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佣走了之后,我又马上赶到庄园门口,看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门房里站岗。
请问,从夫人出门后,可曾看过什么人出去过?
并没有,先生。
不只是车,有没有人徒步出去的?
也没有。
我与其交谈,可对方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或许是有些紧张,我放慢语速,因为不想让人看出我在打听什么特殊事情。
不要紧张,你仔细想一想,会不会是有人爬出去你看不到?
应该不会,您看,对面有一面镜子,如果有人爬出去,也会被我看到的。
没人从大门出去,难道辛蒂氏飞出去的不成。又或,她还在古堡里。我环视这庄园的四周,铁质的栏杆足有三米高,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囚徒网,想要从这里爬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梅戈,先生。
这个大门口,有监视器吗?
有的,整个庄园每个地方都有监视器的。
好谢谢你了。
不客气,先生。
已经到了中午,肖本娜夫人还是没有回来。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慢慢地将脑子里的事情整理出来。首先是从我离开桑普的房间到发现他们不见了,这期间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在这半个小时内,辛蒂要把尸体运送出去,不经过大门,旁门的女佣又没看到尸体,这期间她离开过去拿热水,辛蒂既然说了肚子痛,那么就算是这古堡再大,水也要当时烧开的话,最多十分钟也该回去了,这古堡就只有一道楼梯,如果这个时候要上楼取尸体且不被人发现,应该也是不现实的。再说停车场,辛蒂唯一能开的车又安然无恙地停在那里。大门的警卫又没看到有人出去。辛蒂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尸体是怎么出去的?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目的,辛蒂为什么要把桑普的尸体偷走。换个方面来考虑,她为什么不可以把尸体留在这里,难道是怕警场的人来验尸?那么辛蒂就和桑普的死脱不了关系了。这里面的谜扣实在是太多了,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去查监控录像了。
我躺得累了,想翻个身,突然感觉什么硬东西垫在了我的腰下面。伸手去摸,原来是我出门前藏在床单下的那个信封。连忙翻出来看时,发现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本护照。打开信来看,满篇都是生疏的中国字,笔划很细,且断断续续,因为都是用血写成的。
刘:
你案还没说清,为你准备新护照,英华人,年龄同,来11年,诺大毕业,现印刷司工作,记住资料。酒吧钥匙两把,一把西班牙人,应伦警局,一把存在利物浦高尔夫俱乐部,七号箱,密码四位,你生日。千万要最短时间回到酒吧,切记不要让本家人进入酒吧。我设法出来,会联系你。
另,银行卡,五万镑,密码同。
很感动也很佩服,这种时刻还能保持到这样的清醒程度。用中文写字,应该考虑到了就算被别人看到,也不会懂信的意思。
我打开护照,果然是韩国籍,照片是我的,但是和本来的那本护照上的照片却又不是一张,不知道他在那里搞到的,心思真的很细腻。护照的中页夹着一张银行卡,按信上说,这里面存着五万英镑。
我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信的内容,生怕有什么遗漏的。综合来看,因为是用血写成,所以句子都尽量的简化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如果不是中国人,很难看懂其中的意思。可这封信当中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ldo;千万要最短时间回到酒吧,切记不要让本家人进入酒吧。&rdo;,只有这一句是没有简化的,看来是非常的重要。要我尽快回到酒吧,且不让本家的人进入,这又是为什么。我脑子里就像是被烧开了的糨糊一样,下一步该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就不知道。先是所有的人都对鸢尾花箱感兴趣,现在,又有大把的人对伦敦贝克街酒吧虎视眈眈。眼下,我唯一愿意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进了监狱。我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就离开本家古堡,进了苏格兰警场,泽多怎么可能出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