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停在了学院对面的胡同里,校园是没有被围墙圈住的,和中国不同,英国的大学不习惯把学生都圈在里面。原以为会有警卫保安之类的人在校区巡逻,可直到我把在教区楼的玻璃电子防盗门上使劲向里面张望的时候,才发现接待处那里有一个已经睡熟了的看门人。这么晚了,我不是学院的学生,身上还背着枪,把他叫醒了,应该也不会给我开门的吧。
绕道侧面,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关严的窗子。借着边上的小树,我爬上了二楼,从那个窗户跳进去。刚才找门路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泽多所说的那个天廊,现在应该在我的左手边。
不声不语地站在天廊的尽头,因为我怕打扰到他们。泽多坐在地上,抱着肖本娜冰冷的身体,没有哭,或许已经把眼泪全都哭干了吧。肖本娜的头发自然地散开,眼睛已经闭上了,还是很美,而且是温柔可人的美。我站了好久,腿都有些酸了,索性也靠着墙坐下来,担心的事情很多,要做的事情更多,但怎么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让他们再相处几个小时吧,等到天亮了,自然会走的。
夜里很冷,天廊的封闭做的也不是很好,刺骨的寒风从我手边的缝隙里挤进来,打在我的身上,把我生生地冻醒了,隐约间,听见泽多好像在叫我。我马上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
别伤心了,先把……
泽多不等我把话说完,就一把按住我的头,猛烈地向下面压。我的头磕得生疼,可能已经流血了。
你干吗!
来不及反应,泽多已经抓着我的领子,拼命地向我刚在灼着的地方跑去。
快,转过去!
转过天廊,泽多贴着墙站着,呼吸很气促,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再说话。同时,我发现对面雪白的墙上有一个难看的枪眼。
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枪呢?
带着呢。
泽多从裤兜里掏出两个黑色的东西递给我。
消声器,万一把警察招来就完了。
我不会开枪的。
你怎么这么倔,都什么时候了。
我们从这边逃出去不久好了。
不行,她还在哪儿呢。你看见开枪的人了吗?
没有。
泽多慢慢地把头偏出去看,我马上又听见一声闷响,他即刻又把头缩了回来。
打的真准啊,就差一厘米。
看见了吗?
没有,但知道他在什么位置了。把枪给我。
你要干什么?这样吧,我去引开他,你好趁机去拿肖本娜的尸体。
开什么玩笑,你不想活了?
我还要发表别的想法,但已经来不及了,泽多抢过了我的枪,快速地从了出去,动作很流畅,几乎没有被手枪的后坐力所影响到。他的枪响了,我的心也凉了,完了,泽多开枪了,他反击了,这个故事已经彻底地变成了战争。
对方也急了,一连串四五发子弹打了过来。
他在换子弹,快过来!
我迅速地闪到泽多的那一边,经过天廊口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开枪的人。为什么会是他,楼里没有一点灯光,他的白色西装十分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