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渊殿。
容时左手把玩着一团精纯的灵气,右手却拖起一团浑浊的魔气,额间的魔印若隐若现。
晁安静静立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
“修羽已将隐仙谷发生的一切上奏给了父神,明日上了凌霄殿父神定会问责。晁安,本君明日该如何回应?”
安静的殿堂中忽而响起一阵阴冷的声音。
忽然被点名的晁安稍稍楞了下,才回道:“青丘那边,太子妃定然不会多说什么。至于叶山君,可将他推给羽族。两族本就有旧恨,虽说当年叶山重创了老帝君,致使老帝君作古,可叶山也因此落下了旧疾。”
容时仔细看着右手那一团黑乎乎的魔气,“那么,叶山为何要痛下杀手呢?”
晁安怔住,心脏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又听容时幽幽道:“是本君在问你,不是父神在问。”
容时再度问起,晁安依旧是那句话:“下君是为了太子霸业,太子万不可因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好,本君便依了你。儿女情长的确不算什么,只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容时陡然灭了右手的魔气,左手的灵气愈发精纯。
“本君最后说一遍,卿月你动不得。本君一定要他们亲眼看着,本君如何问鼎三界!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们!”
随着话音方落,容时左手凝聚起灵气,一掌便朝晁安拍去。
晁安霎时口吐鲜血,这一掌便废了他万年修为,这是容时对他的惩罚。
望着入魔的容时,晁安面上神色难辨。
但也只是跪在地上,朝着容时应了声:“是。”
……
深夜的招摇山上,修羽一人立在凉风亭。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已经一一向天君回禀过了,只是卿月还太虚弱,没有办法告诉他,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明天便会面对凌霄殿众仙,此事明明是菘蓝诱骗在先,可如今她亦是遭受了断尾之痛。
这事儿,如何解释呢?
青丘与叶山,叶山与容时……
可是,理由呢?天君作古后,容时迟早登临大位。
他的理由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儿女私情吗?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怪。
正当他细细思索着,陆璃在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
修羽回过头,“月儿睡下了?”
陆璃点了点头,“嗯,今日又比昨日好了些。你呢?一个人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修羽顿了顿,“叶山究竟与容时有什么关系?倘若真有见不得的勾当,事关重大,你我手头又无证据,明日如何在殿上发作?”
“唉!”陆璃叹了口气,“你这劳模性子能不能改改?小凤凰还得将养一段时日,你不多关心关心她,今夜想这许多做什么?”
眼见修羽沉默,陆璃又补上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吧?”
“我不是不关心月儿,而是我把她交给你,我很放心。”
缓缓的,修羽扯出这句话。
陆璃微怔片刻,这几天都在内疚,倘若自己多思虑一步,事情便不会发展至此。
他怎么对得起修羽的放心。
叹息过后,陆璃道:“好了,我的帝君师兄,今日好好睡一觉。明早,咱们一同上殿。”
“嗯。”
话音刚落,陆璃趁他不注意便浅浅地施了个术,令修羽困意来袭,回到寝殿中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