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子知不知道?”
二琥咬牙:“他要是知道不吭声,我就不认他这儿子。”
伟民劝和:“人不说,咱们就装不知道,找这麻烦,反正不要咱们的钱。”
二琥提着气:“这不光是钱的事,毛主席语录怎么读的?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买个房子,遮着瞒着。”
伟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明白。
二琥手指猛往下点:“人这是为撤退做准备,明白吗?你以为她不担心?要是生不出孩子,就算咱能容她,咱儿子能容她?她要撤退,这房子要是暴露了,咱肯定得分她一点,要是潜伏着,一旦遇到突发情况,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全身而退,我跟你说这丫头精着呢。”二琥猛吸一口气,“不信让儿子试试她,一试一个准,她装!”
当晚,红艳在“娘家”过夜,伟民和二琥到家,等儿子倪俊回来,立刻“揭发”加批评教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问题的严重性指了出来。倪俊大吃一惊,原本,他也觉得这房子租得太顺利,但没往买房子上想。倪俊痛苦的点跟爸妈不同——买房子这么大的事,红艳竟然没告诉他,这还把他当丈夫当男人吗?倪俊脸上挂不住,再往深了想,买房的钱哪来的?红艳这才兼职几天,怎么能筹集到那么大一笔?倪俊一夜辗转,痛苦难当。
刘红艳第二天晚上回婆家,吃完饭,伟民和二琥出门遛弯,家里只留倪俊红艳俩人。倪俊打开电视,站着翻台,然后不经意道:“妈那房子还是有点远,赶明租个离家近点的,相互能有个照应。”红艳诧异:“怎么突然说这个?”
倪俊说:“你要照顾妈,又要来家,两头跑太累。”
红艳呵呵一笑:“我倒想一头跑,你愿意吗?”
倪俊故意说:“租的终究是租的,哪能长住。”
红艳见似乎是个好时机,于是诱导着问:“老公,跟你说个事。”倪俊一本正经:“说。”红艳柔声软气地:“妈租的那房子,房东突然想卖,说是拿了绿卡,以后不打算回来。”倪俊忙问多少钱。红艳报个数。倪俊想想,说不少,回头跟爸妈说说,看能不能赞助点。
红艳立即:“别爸妈啦,你赞助点就行。”
“能够吗?”
“老家的房子卖掉,还有我妈多年来的那点积蓄,再加上我的,公积金,存款,乱七八糟,统共算下来,首付还差十万。”
“我出十万?”
红艳笑:“你出十万,不写你名字,你有永远居住权,这房子,我给你住到老死。”
倪俊道:“二手房,小产权,买它干吗,没看到政策吗?现在买商住两用,入手就坑,很难再出手。不如再攒几年钱,买个大产权的,住得安安心心。”
红艳脸色稍变:“要等你等,我不等!我没户口,还得结婚十年之后才能办,猴年马月?什么大产权小产权,这是自住,是刚需,买了又不打算卖,有什么关系。”顿一下,“就说出不出,不出我自己想办法,也不是非你不可,反正你不出就没有永久居住权,你自己考虑。”
倪俊阴着脸,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
红艳再逼一次:“到底成不成?给个话。那么点钱不值当那么受罪。”
“房子真是租的?”倪俊问。
红艳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
“你妈搞的鬼?!”红艳恨得抓起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