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京城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但我远在中都,也不好插手,而凤阳的确乱成了一锅粥!”汤鼎重重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右相请辞,这其实是商量好的事情,他回老家,实际上是摆平中都的麻烦!”
徐进达深吸口气,“凤阳情况很糟?”
“早些日子涝灾,几乎颗粒无收,朝廷虽然免了几年赋税,可哪来吃的?
若是没有灾情,倒也没什么,可灾情一起来,百姓自己都吃饱,还有一家老小。
虽说建造中都管一顿饱饭,可有些人省下来口粮回去救济家人,劳作时哪来的力气?
久而久之,有人力竭而亡,再加上涝灾泛滥,就变成了谣传。
说我等克扣口粮,甚至要乡亲们自己带口粮。
再加上,流民大量的涌入中都,朝廷赈济的粮食又不及时,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汤鼎也是红了眼睛,“这都不算什么,陛下为了发展凤眼,数次迁徙人口和富商,可没有给与他们扶持,这些年,多有富商装作乞丐逃离凤阳。
看似繁荣的凤阳,实际上早就成了筛子。
这些要说了,还不是我们倒霉?
这所有的事情都碰一块了,我跟薛洋,吴浪就算有八张嘴都说不过来!”
徐进达苦笑一声,“胡国庸好狠,刘基更狠!”
“眼下李善仁跟胡国庸达成了共识,凤阳的事情是遮盖下来了,可凤阳的情况并不好,就算建起了中都,想要繁荣,也是困难重重!”汤鼎道:“这一次,陛下将我召回京都,是让我教吴王武艺!
可你想,吴王一个疯子,学什么武艺?
这不是摆明了找借口把我调回来吗?”
“大哥,慎言!”徐进达道:“吴王再怎么说也是亲王,现在更是妙锦的未来夫婿!”
汤鼎尴尬一笑,“一时嘴快,别放在心上。”
徐进达摆摆手,“回来也好,这麻烦还是让胡国庸来头疼,他既然想上去,不做点什么,怕是没那么容易。”【1】【6】【6】【小】【说】
“我憋屈啊。”汤鼎道:“神武二年至今,七年了,眼瞅着立功了,被胡国庸半道截胡,这比拿刀子捅我还难受。”
徐进达能体会这心情,不过要说难受,还是李善仁最难过。
被胡国庸背刺,弄丢了右相不说,还下了大狱,此刻更是在吴王府当管家。
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可偏生没人敢替他说半句话,那些自诩清高,敢抨击一切的清流,也是装傻充愣,全然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最起码陛下没有怪罪下来,想想李善仁,丢了右相,下了大狱,更是在吴王府当管家。
其子还要为吴王牵马,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眼下只是让你教吴王习武,总好过让你在吴王府站岗好一百倍吧?”
汤鼎点点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时不同往日,吴王眼下颇受陛下关注,而且这些日子也着实做了几件大事。”到底是自己女婿,徐进达心里对朱钧也是愧疚的,即便徐妙锦在吴王府遭到了不公的对待,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大哥不妨认真教他,说不定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汤鼎将信将疑,他才回来,对朱钧所作的事情也不甚了解,便说道:“一码归一码,他既拜我为师,就要教他一招半式,免得日后陛下问起来,不好看!”
说完,他举起酒杯,“行了,不说糟心事了,喝酒!”
徐进达也笑着点点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