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高挑,一头纯粹的灰发被银冠束起,头微微扬着,侧脸的轮廓分明,皎皎如玉树临风前。
胡瑟瑟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又是更深的困惑。他很好看,但她不认识……
而且,他看起来不像是脑子有问题啊?那他现在是在干什么?行为艺术?
感应到瑟瑟出现,奎木狼顿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怎么办?他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好?
他手中施法的动作停住,不自在地转头看向瑟瑟的方向,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两人目光冷不防交汇,胡瑟瑟挑挑眉,索性直接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来我这小小白虎岭有何贵干?”
瑟瑟这是没有认出他?
奎木狼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他变了样子,瑟瑟认不出他很正常。
“瑟瑟,是我。”他眼里带着些希冀,她应该还记得他的声音吧?
熟悉的声音,是她曾经听过的。熟悉的眼神,是谁曾经也这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胡瑟瑟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翻腾着,那些已经逐渐淡忘的苍白记忆,一点点又恢复了它们原本的色泽。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黄袍兄?”
“瑟瑟,我来找你了。”奎木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还好吗?”
天上只三日,地上已三年。
三年,你过得好不好?
“我…我挺好的。”胡瑟瑟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黄袍兄?他原来长这样的吗?
就挺陌生的……
“你呢?你还好吗?”她语气干巴巴的,有些尴尬地说着客套话。
“我很好。就是,有些想你了。”奎木狼眼睛里盛满了脉脉温情。
她喜欢他的样子吗?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曾经想起过他?
“额,哈哈,我也挺想你的。”胡瑟瑟嘴上打着哈哈,心里直呼救命,太尴尬了!
刚开始那几个月,她其实也会时不时想起碗子山的经历,毕竟这是她在这世界第一个熟人。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想过了。
奎木狼又怎会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呢?心里无声叹了口气,终究,她还是与他生疏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她熟起来的。
他挑挑眉,故作挑衅地看她:“没有我,你都沦落到要种地了?”
说完,他暗自期待地等着她的反应,无论是骂他、打他、与他闹,无论怎样都好,别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沦落?样子变了,嘴倒是一如既往的坏!
胡瑟瑟不禁想起,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每天的拳头都是硬的。
“我喜欢!管得着吗你?!”她翻了个白眼。
奎木狼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对,就是这样,别对他那么客气。
“哦?你喜欢种地啊?那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当初就在碗子山开一块地给你种。可惜了……”
可惜个毛线!她那时候哪有心思种地?
“你现在去开一块地也不晚,留着你自己种。”
胡瑟瑟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这人在搞什么?刚才还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忽然就说话带刺儿了?
“那好啊,我听你的,我就在你这块地旁边,再开一块儿,留着我自己亲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