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态度、那厌弃的眼神、那驱除宗室的旨意
一切的一切,又再次在梦中出现,却是那么的清楚。
原以为忘记了,原以为放下了,原以为
嘴角不觉苦涩不已,终是放不下啊!
恨过,怨过纵是亲近八叔,纵是曾经的自己,也想过若是八叔是自己的阿玛
可曾经年少之时,那些曾经的些许相处父与子,那些与民间一般父子的相处情景,就真的是假的吗?
还是说,自己当真只是如那阿猫阿狗般,喜之招来,厌之摈弃?
曾经也为那人所做所为找过借口,曾经也暗自想着皆错在自己身,竟明知道八叔与他当时是多么的水火不容,却还是任性的如此任之。
曾经恨过,曾经悔过,曾经想过和好,却每每看到他望向弘历那充满期望与欣慰的眼神,而转向自己时,却是冰冷一片,看不出半点波澜的样子。
心里的气,心里的怨,心里的恨又一次战胜了理智。
一次次,一次次原本以为终是这样过一辈子了。
曾经的自己,以为最是了解那个人的。
因为别人只当那人永远冷冷清清,却是自己能看出那人冰冷眼神之下的细微波动。
也正是因此,才更加恨,更加怨。
看着那父子之情,看着那孺目之情那些,都是曾经属于自己的。
可偏偏,到最后,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像是一个旁观者,像是一个陌生人。
叫我怎能心甘。
曾经以为最是了解的人,却终是自作聪明了。
原本,你的心比我想象中的要狠的多,要狠的多的多啊!
那过继给八叔为子,驱除出宗室之旨,就如一把刀,又一次深深扎进了自己的心,深深的、深深的。
为了弘历,为了弘历,又是因为弘历。
因为弘历,夺走了属于我的注视,因为弘历,抢走了我那仅剩的可笑的位置。
因为弘历,因为皇玛法的看重,因为那个位置
而自己哪?
却偏偏选择了一个最蠢,最笨的方向,企图得到那人的注意,不过一切皆是妄然。
终是落得那般下场,倒也是罪有应得,当真是罪有应得。
怨啊,怨爱心觉罗家的子孙哪个是简单的?
怨那人,那是否又怨过八叔哪?
若不是八叔的亲近,若不是
若自己不与八叔为伍,是否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若自己像弘昼那般安份,是否
“呵”苦涩蔓延至心,却是复杂难耐。
就算不与八叔交好,怕结局也不能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