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并没有剩下多少时间。
卡蜜拉取下头发上的红宝石发卡,搁到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再脱掉身上不伦不类的男士衬衫后,她把身体沉入浴桶里。
水很温柔,静谧地包裹着她,卡蜜拉看向自己的手掌,前几日她被赫西推倒在地,伤口处鲜血淋漓,可现在早已愈合,那里的皮肤新鲜而光滑,就像被治愈女神吻过一样。
卡蜜拉摸着自己胸脯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还有肩膀上沁血的齿痕,这些印记过不了多久也会从她身体上消失,就像她过不了多久也会被元老院抹杀一样。
黑暗的浴室里,卡蜜拉抱着自己的膝盖沉入水中,宛如胚胎在母体中的姿势。当四面八方的威胁席卷而来时,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卡蜜拉想象自己又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尽管她对自己早亡的母皇没有任何印象。她只记得姐姐辛西娅的怀抱。
卡蜜拉用手指抠弄着自己的下体,不一会儿,浴桶的水面上就漂浮起了一些白色的絮状物这是米契尔残留在她体内的精液。
卡蜜拉好奇地捻起一缕精丝,放在鼻尖轻嗅。
有一点腥,有股栗子花的味道
有点干燥的皮革味,深邃的琥珀味,还有冬天的太阳味
不对!这是空气中的味道!
卡蜜拉如醉梦中忽然醒觉,她用恢复猩红的双眸沉沉地盯着浴室门外的漆黑之处,她的声音很空旷:加百列,我想你应该知道,夜闯独居女性的住所是变态才会做的事情。
从她回来起,他就一直在那里,幽沉地注视着她。
从她脱下米契尔的衬衫,到一丝不挂地踏进浴桶,再到于水中清洗自己的身体。
加百列都一直在那里。
卡蜜拉并不在乎自己的裸体被他看光,但她在乎自己的领地被他侵占。
垂死挣扎。加百列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卡蜜拉。
听过一句话么。卡蜜拉的声线像月光下振荡的歌谣,人不是在该死的时候死,而是在能死的时候死。至少现在,我还不能死。
虽然她在未死之前,已经身历多次死亡的恐怖了。
但她并不畏惧,她甚至很享受这种濒死的刺激。
卡蜜拉想起从前罗兰在她耳边常说起的一句话:因为你缺乏恐惧。
加百列慢慢走近,他停在浴桶前,俯视跪坐在水中的卡蜜拉:米契尔不会对你有任何用处。
卡蜜拉笑嘻嘻地说:我知道啊,他只是阿德勒家豢养的一个废物,你才是被精心栽培的接班人啦!
我只是比较喜欢米契尔而已。卡蜜拉仰头看着加百列,脸上的笑容十分真挚。
喜欢他?加百列嗤笑,她总有那么多漫无目的的谎言。
加百列慢慢走到她的身后,俯下身来,他的手臂环着浴桶的外沿,他的声音就在卡蜜拉的耳边:那么欧洛斯和米契尔,你又更喜欢谁呢?
加百列突然注意到她发丝上沾染的乳白色异物,和水面上漂浮的丝丝缕缕应该属于同一种东西。
我当然最喜欢加百列你啦!卡蜜拉一边欢呼,一边展臂在浴桶里拍打出片片水花。那些水花溅到加百列一丝不苟的上衣和裤子上,留下暧昧的水痕,可他没有躲开。
加百列只在原地冷睨着她。
他突然释怀地笑了一下:算了。你也疯不了多久了,享受你的末日吧,卡蜜拉克拉拉。
在他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卡蜜拉叫住了他:加百列。
加百列转过身来,发现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尽管今夜漆黑无比,但他优越的视力依旧可以把她的身体一览无余。
纤细的脖颈、饱满的胸脯、柔软的腰肢,还有一张美艳的面容。
记得明天给我带一套新校服,之前那套被米契尔撕坏了。卡蜜拉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哦,还要一套新内衣,他今天用我的乳罩擦了他那个地方你知道吧,他好恶心。
说到最后,卡蜜拉夸张地啧啧嫌弃,然后她挺了挺自己的乳房,严肃认真地询问眼前的男人:看清楚要买什么尺码了吗,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