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发话了,柳松言虽有心为女儿讨个公道,也无法公然违抗太子,将还昏着的柳韵带走,一群看热闹的官员也跟着散了。
整个太清池旁,只剩下了郁扶和魏宁两人。
魏宁见这人浑身湿透,有些于心不忍,递了块手帕给他:“诺,谢谢你救了表姐,眼下表姐还昏迷不醒,我得去看看她,你在这等着,我等会儿叫宫女带你去换身衣裳”
将手帕塞到那人手里,魏宁便提着裙子去追魏炀了。
而另一边承乾殿。
淑贵妃望着眼前抱着自家侄女的魏炀,还有些不敢置信,当看到自家侄女浑身湿透还昏迷不醒,当下顾不上这些,急忙吼着还在发愣的宫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传太医!”
说完,几个太监吓得立即去找太医。
而刚找到鱼食想要拿给小姐的青枝见到昏迷的小姐时,更是被吓得不轻,当下什么也不顾地跟了上去,一边哭喊着:“呜呜,小姐,你要是不在了,青枝可怎么办啊!”
“闭嘴”
魏炀眸色严厉地瞪了青枝一眼,吓得青枝当即不敢嚎了。
老老实实走在他身后。
跟着进来的还有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魏宁,淑贵妃瞪了她一眼,用手指揪住了魏宁的耳朵,威胁道:“待会再同你算账!”
魏炀将人放在外间榻上,他身上的玄色寝衣在抱着祝姜时也被浸湿了大半,没有稍作停留,便打算离开,正巧碰上赶来的太医。
他走时说了句:“贵妃娘娘,孤救她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
接着便离开了这里。
淑贵妃还没弄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见到太医来了,也来不及细想,急忙让太医过来给祝姜诊断,殿内寂静一片,魏宁紧张的站在淑贵妃身旁,拉着她的袖子。
“母妃,我害怕”
淑贵妃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别多想。
太医给祝姜把完脉之后,恭声说道:“祝小姐只是落了水,大脑缺氧,暂时昏迷而已,幸好救助及时没有危及到生命,臣开两副药让小姐喝下去,不多时就能醒过来了”
听到太医如此说,淑贵妃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让采月给了太医一些赏钱将人送出去后,一脸严厉的望着魏宁:“说说吧,姜儿怎么会成了这幅模样?”
知道瞒不过自己母妃,魏宁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听到此事与相府嫡女还扯上了关系,淑贵妃脸色不禁有些难看。她早就知道这几年,皇后有意让太子纳相府嫡女入东宫。
常常借着抄佛经的由头将人接进宫里,一来二去的,让太子与她先熟络起来。
先前淑贵妃也见过这相府嫡女,出落得端庄大方,想不到也会耍些小手段,既然胆敢把手都伸到她这了,就别怪她出手教训了。
她们姜家没什么特长,但尤为擅长护短。
魏宁悄悄觑了眼母妃的神色,就知道这柳韵是进了母妃的黑名单了,但愿她自求多福,虽然太子哥哥说了此事不准再提,可没说过不准她们偷偷报复呀。
“对了,先前你说是有人跳下水将姜儿救上来的,现下他人在何处?”淑贵妃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凝重的问道。
魏宁:“刚刚只顾上担心表姐了,我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
魏宁年龄还小,自然想不到这么深远的事,可若是今日落水之事叫有心人宣扬出去,那不光是祝姜的清白,连同那下水救人之人都会受到牵连,若不是太子一早叫人封了口,眼下流言早在宫里满天飞了。
那相府嫡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若真入了宫,姜儿这种娇憨的性子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宁儿,你现在去找找那人,若是什么侍卫,赏他些银钱,让他离开皇宫,不要再出现在姜儿面前,若是身份高些,就当母妃先前的话没说过”
魏宁:
不愧是你,我的母妃。
祝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承乾殿内的鎏金灯璀璨夺目,用宫钩挂着悬在四周的墙壁上,映衬得整个室内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祝姜刚有动静,守在屋外的淑贵妃和青枝便进来了,淑贵妃忙摆手:“你刚醒,先别起来,有什么事告诉姑母就行”